許楚說完,就看著有些愕然到瞋目結舌的寧蘇白搖了搖頭。如果在旁人眼裡,或許會疼惜寧蘇白,覺得大抵他是受了極大的打擊,導致心性突然堅定起來。可惜,他面對的確是蕭清朗,而且是對人心的洞察十分敏銳的蕭清朗......
寧蘇白呆呆的看了一眼許楚,又木訥的瞧了瞧蕭清朗。他見蕭清朗不動如山,神情沉穩,卻滿是疲態的用力捏著自己的太陽穴,不由得苦笑出聲。
沒想到,自己好不容於做一次驚天動地的壞事,而且是自以為周全毫無破綻,卻還是不足以蒙蔽蕭清朗跟許楚的。之前明珠吹噓的,她楚姐姐與她三叔聯手破案,必然能所向披靡的話,果然是有些道理的。
“是,這件事的確是我琢磨了許多日子的。其實那天,如果沒有紅姨娘的教唆,我也會想別的辦法惹怒他的。”
“這件事,是我、紅姨娘、寧通三個人早就商量過的。我負責弄藥,紅姨娘派人下手,寧通則與春花樓的老鴇約好,那天將我爹引出府去。”
蕭清朗看著雙臂緊抱一動不動,神情有些凝滯苦澀的寧蘇白,語氣稍作緩和,繼續問道:“誰的主使?”
寧蘇白煩躁的扒拉了下頭,“應該是我吧,這事兒是我的主意......”
“應該?”蕭清朗用手指敲了敲案幾,皺眉道,“你且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個清楚,餘下的事情本王自有定論。”
寧蘇白捏了捏手指,仔細回憶道:“其實最初的時候,我嗤笑紅姨娘攀上我爹,是貪圖榮華富貴。這事兒,她一直沒有反駁過。可是有一天,她突然尋到我,說她待我爹是真心的,就算我爹身無長物不再是護國侯了,她也會好生待他。”
“那時我不以為然,跟她鬧的十分不愉快,為那事兒我爹又責罰了我。於是,我心裡就越發的埋怨他了。”
“後來我見紅姨娘在我爹跟前越發的拿著一副主母做派,心裡就更惱恨了。畢竟,我娘在的時候,府上的事情皆是我娘做主的,而且當時我娘就是因為我爹在行軍之時養了女人,並有了首尾才氣急攻心一病不起的,這事兒他清楚我清楚,可是他卻還將府上的管事權交給了紅姨娘......”
寧蘇白說道這裡的時候,神情先是十分憤慨,可旋即又轉為了無奈跟痛楚。顯然,與現在他與護國侯的處境相比,那些事兒當真算不上什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