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生,這玄陽道人卻是個例外。
既會煉丹,又懂邪教秘術,還能恰當的鑽營蠱惑人心......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道士能做到的。而這幾樣都精通的人,到底來自何處就很容易想到了。
唯一的解釋就是如許楚推測的那般,這個玄陽道人本來就是冒名頂替的,他的真實身份極有可能就是密宗餘孽。
合上供詞之後,蕭清朗擺弄了一下被唐喬正奉上的兇器,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。他略作沉吟後吩咐道:“讓曹驗官給他驗看身體,他殺玄陽未果,又撞上了救玄陽的人,那其身上必然會留下傷痕。然後再審,必要審出細節,比如他是如何與玄陽或是那神秘人打鬥的,又是怎樣讓他們二人脫身的。還有,事發之後,他是如何回到丹鼎派的,又有何證據。”
“另外,等司空翰那邊查明丹鼎派信徒,且取了那些還俗的道士跟道童的證詞,再與守門道人的供詞做對比。”
唐喬正素來都知道王爺在案件之上,慣是謹慎仔細,所以他連忙應是。
這廂,蕭清朗又提點了唐喬正一番,才讓人離開。
而另一邊,回到許府的許楚,瞧著院子裡零星的燈火,還有疏影橫斜的庭院,才感慨道果然家裡有人的時候,回來後才不會感到那麼寂寥。不說旁的,只說第一日入京,在眾人離開之後,滿院子黑咕隆咚的甚是空寂。
而今,不算大的宅院,有楚大娘與小秋占著跨院,還有兩個出自靖安王府的下人幫著打掃看護府宅。談不上人多,卻也在自己回來的時候,讓這院落顯得不那麼冷清。
她正感慨著呢,忽然就瞧見不遠處的陰影之中有個身影不停的挪動。
許楚瞧著那身高,不由挑眉喚道:“阿秋!”
阿秋乍然聽到一個聲音,嚇的一哆嗦,腳步就停了下來。她聞聲看過來,瞧見是許楚一個人,這才深深舒了一口氣。
“大人。”阿秋左顧右盼的一下,沒看到有別人,這才遲疑著問道,“大人,你自己一個人嗎?”
許楚點點頭,“放心吧,只我一個。楚大娘今日沒有隨我一起,想來這會兒還與京城裡的周大夫幾個研討醫術。”
阿秋聽許楚說的篤定,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,笑嘻嘻的從黑暗的陰影之中走出來。
然而許楚在看到阿秋的模樣之時,臉色卻驚的微微一變,旋即一雙黛眉也擰做一團。怎麼會這樣?
只見阿秋頭髮被箍起來,被一根並不起眼的藍色髮帶綁著,身上則是王府之中常見的僕役裝束。藍色葛布的衣裳,白底黑面的布鞋,活脫脫是個模樣清秀的小廝裝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