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有,在董貴妃得、寵、之初,先帝對她的、寵、愛並非全無底線的。我在入三法司之前,曾查閱過內廷關於宮闈嬪妃的賞罰記事,最初的時候董貴妃雖然得、寵、卻也常常受到責罰。直到先帝五十三年之後,她在後宮才突然能隻手遮天了。”
“另外,玄陽道人也是在先帝三十六年之時入道修行,同年與靜虛師太一同支撐道觀。而後,一邊在道觀暗室之內行屍身法術的復活之術,一邊暗中在董家別院煉丹。”
“我猜測,董家之所以得、寵、,大抵與此事脫不了干係。而先帝的突然改變,或許也是另有內情的。”他說著,眸光掃過許楚。
他見許楚神情凝重,不自禁的嘆口氣伸手將人拉到身旁,小聲說道:“莫要擔憂,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件別有內情另有曲折的案子罷了。”
許楚感受著手腕上清淺的力道跟溫熱的觸感,半晌之後才皺眉說道:“我知道,可是還是感到這裡面還藏著比密宗謀逆之事還要令人心驚的事情。”
蕭清朗聞言,面不改色,深深忘了許楚一眼,才冷靜道:“縱然再令人心驚,也都是案子而已。”
許粗深吸一口氣,輕輕點頭。或許是蕭清朗的語氣太過平常,又或者走到這一步,她已經無路可退了,所以在蕭清朗攥緊她的手指之時,她的心裡竟然也真的平靜了下來。
秋日裡,雖然秋高氣爽的日子較多,可是也難保有陰雨連綿之時。就如同現在,上朝之前天際還隱隱有些曙光,可下朝之後,天色忽然就陰沉下來。
因為今日要查看宮中密道,所以蕭清朗就沒有帶許楚出宮,反而是徑直去了內廷,並讓人通知御膳房多備兩份飯食。
以前他為查案,歇在內廷之時,也常會如此。後來皇上心疼他為案子不顧身子,所以就敕令御膳房每每給他準備飯食,必要精心豐盛。
也正是如此,蕭清朗從未提說過凡是不夠分量或是不合口味。而今這般,專門派人告知御膳房準備些爽口的小菜,若有清口的黃瓜則要多放些辣椒跟米醋的情形,實在是少之又少。
得知靖安王在突然改了口味,御膳房的師傅們好生詫異了一番。後來打聽得知,今日與王爺同食的還有剛剛得了賜婚的許大人,而許大人出身鄉野之間,口味頗重,喜愛酸辣之食。
御廚們手腳麻利的坐著吃食,心中還感慨道,沒想到禁慾克制,清淡高雅,一向沉默內斂的靖安王,竟然會有為女子折服的一日。不過話說回來了,聽說疼愛心上人的男人,多半都會極有本事,看來此話當真算不得假。
御膳房裡忙碌完之後,大家就少不得湊在一起一邊嘗試新菜品,一邊小聲的嘮起嗑來。由於有今早靖安王的特殊吩咐,大傢伙的議論對象,自然就少不得那位被許多人傳的極為神乎的許大人了。
許是許楚在市井之間的話本子太過火熱,竟然傳入了宮裡,所以那負責採購的管事繪聲繪色講起來的時候,就引了不少閒下來的宮人湊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