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朗手指摸索著那刻紋路,片刻後蹙眉道:“其上雕刻的是密宗的教徽,這教徽在三法司殘存的金陵衛謀逆卷宗中有保存。不過這上面,好似還有一個字......應該是契文字中的王一字......”
頓了頓,他又搖搖頭說道:“我並不是擅長此道,稍後得要尋個專門研究此類符紋徽章的大儒請教一番。”
許楚探頭也看了許久,心中默默的將其上紋路記下,然後點頭認可了蕭清朗的提議。
若是蕭清朗這般博學強識之人都無法拿定箭杆上的紋路是何意思,想來她身邊其他的人估計也看不出個究竟來了。
沒想到密道一路行來,竟然牽扯出了那幕後黑手與皇家的關係。不過仔細想想,好似也該是在意料之內的事情,畢竟那麼多事情,從董家別院的煉丹爐開始,就處處都有了先帝跟皇族的影子。
而今,不過是將承宗皇帝與先英國公也牽扯進來了罷了。
事情好似越發的開朗了,可是仔細想想,卻又是迷霧重重。好在這些紛繁複雜的線索編織成的迷網,在他們看來,也就只剩這一層了。
只要能破開密道這層網,那此案畢竟撥雲見日......
蕭清朗吩咐魏廣將地上的箭收集起來,然後就與許楚在英國公府四處查看起來。
英國公府如今頗為荒涼,就算他們出現的密道周圍,也都是雜草一片。放眼望去,竟然看不出這院落原本的模樣了。
風雨淅淅瀝瀝而落,深深宅院清寂冷然,絲毫沒有英國公府興旺之時的痕跡。
實際上,自英國公蕭恆出事之後,英國公一脈徹底斷了。此後又趕上董貴妃身亡,先帝荒誕沉溺於煉丹之道,旋即便是先帝斬殺長麗宮上下眾人,將自己被妖道蠱惑求神丹的經歷抹去,接著就是先帝駕崩,當今登基。
而當今登基之初,北疆動盪,北疆十七國欲要在新皇還未坐穩龍椅之前在大周分一杯羹。
這一樁樁的事情,無論提出哪一件來,都要比英國公府的沒落嚴重許多。
加之當今並無意為英國公府撐門面,一則京畿防衛早已由當今信任之人接手,二則是相較於被承宗皇帝跟先帝提拔起來的英國公,當今更傾向於提攜護國侯這般屬於自己的股肱之臣。畢竟,一朝天子一朝臣,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。
更何況,英國公府沒落已久,其曾有過的兵權已經被帝王收回。而其在軍中的威望,在齊王這般立下不世之功的戰神面前,也是不值一提的。加上其府上並無後人,若要再行啟用,少不得要皇上多費些苦心,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說,當今都沒理由放著效忠自己的武將不用,反而如承宗皇帝跟先帝那般為延續英國公府的傳承,而尋個孩子過繼而後悉心教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