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朗勾唇輕笑,意味深長的頷首道:“何止是祭拜先帝,他還欲要將肅王世子跟當時隨他一道出京的那些子侄帶回京城,說是要讓他們在太后的千秋宴之時,孝敬一下太后娘娘。”
許楚忽略了蕭清朗嘴邊譏誚的弧度,也並不在意肅王的真正目的,她只管蹙眉追問道:“那皇上怎麼說?”
蕭清朗點了點她的腦門,嗤笑道:“一個年過八十的老者,聲淚俱下的求著在有生之年拜祭祖先,縱然是皇上,也沒辦法硬著心腸的拒絕。畢竟,在世人眼中,肅王早已算不上威脅了。只是,這一次縱然准許他歸京,也只限於他與肅王世子二人,餘下肅王一脈的子侄絕無回京復起的可能。”
許楚咬了咬唇,遲疑了一下,繼續問道:“那肅王一行,何時能到京城?倘若到了,依著王爺看,我們是否能尋那位肅王及其世子問問話?”
“肅王縱然早已失勢,可是畢竟也是皇家血脈,而那位肅王世子既然已經承襲了世子之位,自然也就說明他的身份是被朝廷跟皇室認可的。且肅王一脈,本身就算得上是敏感的存在,畢竟三朝元老還是存在的,誰都不知道,這裡面是否還有他的擁護者。況且肅王還是大周立朝以來,唯一一位因與太子奪帝落敗而被逐出京城的人。再加上,太后千秋宴在即,許多附庸國的朝臣會前來進獻壽禮。這個時候,本身就不適宜生出枝節來。所以,若沒有什麼涉及案件的事端跟嫌疑,三法司還真無法堂而皇之的前去問話。”
許楚聽了這話,眼裡不由閃過一絲失望。如果不能問話,那麼她就無法從那個曾在孫家生活過多年的世子口中得知更多信息。甚至,她對孫柔依舊是一無所知的。
蕭清朗見她乍亮的眸光忽然暗淡下去,才又無奈的開口道:“雖然無法問話,可是怎麼說肅王世子也算得上是我的叔伯,我這做晚輩的少不得要上門拜訪一下。至於是否相談甚歡,繼而多逗留一會,又或者尋個時間招待一番肅王世子,那就不好說了。”
換句話說,至少他們能與那肅王世子說得上話。至於說什麼如何說,那就要看蕭清朗了。
許楚見蕭清朗挑眉看著她,眸中隱帶笑意,不禁跟著莞爾一笑,拍了拍腦門說道:“我發現,自打入了三法司,我這腦子倒像是被枷鎖鎖上了一般。如今更是生了鏽,竟然忘了曲線救國的道理,也忘了王爺最擅長詐人的話了......”
解決了一樁心事,許楚的心情也稍稍緩和了一些。她有些揶揄的弩了努嘴,就差給蕭清朗掛上個狡詐的牌子了。
夜色寂寥,馬車緩緩而行,漸漸駛離了剛剛那個陰森冷寂的墓地。
過了將近半個時辰,馬車才緩緩停下。而後,一身黑衣勁裝的車夫低聲說道:“王爺,已經到皇陵邊緣之處了。如今正是守衛換班之時,所以只有皇陵中心之處才有人把守。歷代的總管埋葬處,不會有人來巡邏。”
第四百二十四章
蕭清朗沉聲應了個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