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於,所有的話都完美無缺毫無破綻,讓人乍然一聽竟然聽不出任何差錯。可就是因為太過完美了,才會越發的不合常理。
就好比,一個人不可能在回憶自己兒時的某件事時候,依然記得當時自己穿著打扮。更何況,肅王說的是旁人的事情,而且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......
這個理論,在偵查學上十分常見,也正是如此許楚第一時間就有了猜測。此人,只怕也就是個傀儡罷了。
那人竟然能放著好端端肅王不做,而隱於暗處。這似乎與他的性情,頗有差別。
蕭清朗見許楚神色凝重,於是正色道:“縱然他並為在肅王府享受榮華富貴,可在暗處他卻險些動搖大周朝廷的安穩。小楚覺得,依著他自大自負的性情,與單純享受相比,這樣是否足以讓他感到快感?”
許楚聽他這麼一說,瞬間就瞭然了。若是這樣,那其實也附和那人的性子了,更何況他若繼承肅王之位,那無詔不得回京甚至不能隨意離開封地,這樣的情況下縱然是有榮華可享,也只是籠中之鳥。而那人想做的,卻是隨心所欲的掌權者......
蘭芝殿內,此時香氣氤氳,眾人一入其中,就感到裊裊暖意撲面而來,讓人忍不住愜意的喟嘆起來。
皇家宴席,縱然只是個接風宴,也多半是鶯歌燕舞。歌台舞榭,身著彩衣的舞姬輕歌曼舞,金碧輝煌的芝蘭殿內,燈火通明,美酒佳人,鼓樂聲響,加上太后與皇上此時心情頗好,接連賞了許多歌姬舞姬,使得店內眾人的興致也漸漸高漲起來。
就連蕭清朗這般自持沉穩,素來不喜杯中之物的人,也被太后與皇上等人勸說著喝了幾杯御酒。而許楚那廂,也被皇后勸說著,嘗了嘗北疆進貢的葡萄酒。
熱鬧之中,唯有太后與宋嬤嬤神色複雜。也不知過了多久,太后看著手中已經空了的杯子,輕嘆一聲,向後瞥了一眼宋嬤嬤暗暗點頭。
宋嬤嬤見狀,微微點頭,旋即悄然退下。
皇上顯然注意到了這個,抬手為太后夾了一箸玉蘭菜,低聲問道:“母后臉色有些不好,可是身體不適?”
太后展眉搖頭道:“只是人老了,感覺有些疲憊罷了,不礙事的。”頓了頓,她又說道,“玄之今夜喝了不少,皇帝莫要過分了,當心他醉了明日再難受。他不可若你與老二,如今雖有了可心的人,可是畢竟還未曾成婚,身邊沒有人照顧呢。”
皇帝啞然一瞬,輕笑道:“就知道母后最心疼老三了,相比宋嬤嬤已經去吩咐人準備了醒酒湯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