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,人在被刺傷的時候,會本能的捂住傷口,甚至是搶奪抵擋兇器的再度刺殺。可是三皇子手上卻並無血跡,手掌與胳膊處,均無被利器刺傷或是砍傷的痕跡。這一點,實在讓人想不明白。”
這一點,曹驗官深以為是。這些細節,的確說不通。除非當時三皇子沒有能力反應,比如處於昏厥或是被人挾持的情況下。
可是若是後一種可能,那不就擺明了這件事的確是個局。那德妃娘娘指控王爺的罪名,也就無法落到實處了。
曹驗官取了驗屍單,又仔細補充了一番,而後遞給許楚說道:“大人且看看,暫時我就只能驗出這麼多了。”
許楚結果曹驗官遞來的驗屍單,起身走到皇帝身前拱手行禮道:“皇上,目前所能驗出的只是這些,三皇子身上除了腹部三處短劍傷痕,並無其他足以致命的傷痕。另外,三皇子曾與人發生過激烈的關係,且那人左手極有可能佩戴了指環。”
“床榻之上有完整的噴射狀血跡,可以確定兇手是以自下而上的姿勢行兇的。只是地上的毛毯上,浸染狀血跡有些異常,看血量大大超出人身體內的全部血量。”
“臣懷疑,此處應該是血泊或是兩個人的血量。”
皇帝面色沉沉並不開口,片刻之後他眯眼冷聲道:“繼續說。”
“乍一看無論是從血跡之上還是時間上判斷,這裡都該是案發第一現場。可是仔細推敲之下,這裡疑點卻十分多。”
“之前臣聽太后提及,三皇子曾跟隨齊王學武,在幾位皇子之中常常能拔得頭籌。可是,這樣的身手,怎會在第一次被刺傷之時沒有反抗或是掙扎後退的痕跡,而是接連讓兇手又刺了兩刀?”
“就算當時兇手已經行了不軌之事,且恰被三皇子撞破前來揭發,那三皇子也不至於無力到毫無動作的程度吧。”許楚說著,就指向了床榻前邊,“可現在的情況是,這裡除了浸染狀血跡之外,毫無任何滴落狀的血跡。而且,三皇子除去腹部傷口外,渾身上下並無其他損傷,這實在不合常理。”
皇帝頷首,“桓榮身手雖比不上齊王,可是在皇城之中也鮮有對手。就算他被重傷,也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。”
許楚點頭,“所以,臣覺得這案子疑點頗多,需要再詳查一番。而且臣相信,王爺不會做出那般苟且之事,畢竟當年以王爺的身份,若真想強迫嚴少夫人,想來嚴少夫人或是嚴家都該是無力拒絕的。所以,王爺何必在此時強迫旁人之妻?”
“如今嚴少夫人的父親還在三法司關押,倘若王爺真有心逼迫嚴少夫人,又何不以其父親性命相要挾,反而鋌而走險在皇宮內院做這般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