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有沒有可能會是......”
她語義不清,可並不妨礙蕭清朗聽懂她的意思。
蕭清朗搖搖頭,“不會是皇上,若是皇上,事情不會如此複雜。他只需在外地尋個疑難重案,而後將我指派出京再於路上行暗殺之事就好,又何必在宮裡大費周章的做這麼多。況且,還是在肅王一脈跟前。”
先帝之時,肅王一脈還會蠢蠢欲動,更何況現在了。就算皇帝知道真相,欲要除掉他,也不會選在肅王等人入宮之際。
“況且,皇上既然讓我們追查密道跟幕後之人一事,就足以說明他並不知內情。”蕭清朗語氣篤定道,“所以最可能的,還是如王陽明那般對承宗皇帝或是先帝無法生育之事熟知之人。”
許楚點點頭,暫且將心中的質疑壓下。雖然她還是有所懷疑,可是卻也相信蕭清朗的分析。
“那需要排查先帝年間的宮人了?”
此事,不太可能是承宗皇帝之時的人留下的隱患。布局之人應該身處高位,至少也該是掌宮嬤嬤或是管事太監之流。所以,才能調動人手,而且設局。若是承宗皇帝之時的人,到現在至少已經年過八十。且不說年過八十的宮人,宮裡根本不可能存在,只說管事宮人年過六十就不會被啟用了。所以,這一點上並不符合。
蕭清朗點頭,有些隨意的靠在椅背之上,面容清俊雅致,並不見絲毫焦慮煩躁。這倒是讓許楚的心,也漸漸的平緩了下來。
“還有一事,早些年我因一時大意中毒,自那之後,每每參加宴席,無論何時何地,但凡我用過的杯盞與箸子,我都會暗中留下半指印記。”
宮宴之事後,宮人自會打掃,而在清洗碗碟的時候,一些破損的自然會處理掉。所以,每次蕭清朗在離席之前,都會將所用的碗碟等物以內力震出半指裂紋。
若是重新歸宴,他便會尋宮人重新換上一套碗碟。
不過因為他甚少出宴席,偶爾赴宴也從未出過差池,所以這一點就沒有人知道了。
在蕭清朗這裡問完了話,許楚看了一眼身後跟隨著的努力裝作不存在的執筆書吏,問道:“可都記錄在冊了?”
“回大人,已經記錄好了。”那書吏不敢抬頭,甚至心裡不斷哀嚎,他只是來記錄案情的啊,怎麼能看到素來冷麵鐵血的靖安王居然對許大人如此柔情的模樣?而且,還聽著王爺跟許大人在問話的時候,還打情罵俏說些男女間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