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著,就從剛剛所坐的座位之下取出一個帶血的包袱,說道:“另外,我翻查了四十年前王允上衙之時做的記錄,發現但凡肅王去王家或是孫家之時,王允都沒有上衙記錄,或是告假或是外出公幹......”
這話落下的時候,許楚就看到他手裡已經拽出了幾冊有些破爛發酥的冊子。而那冊子的封面之上,還能清楚的看到“金陵衛上衙”五個大字。
待到許楚接過那冊子之後,他又取了一張新謄寫的紙頁遞過去,“這是我白日裡回京之後,通過一些手段,自內廷得來的當初先帝監視肅王行蹤的記錄。”
許楚接過冊子略作翻看,在其上發現有幾處標識,果然與魏剛謄寫下的時間十分吻合。
她對魏剛自內廷得來的這個並不感到奇怪,畢竟,魏剛跟隨蕭清朗多年,知道一些辛密手段並不稀奇。之前,她倒是忽略了這一點,不過就算想得起來,沒有金陵衛上衙記錄做對比,想來她也無法確定王允或許就是那所謂的神使。
“這般看來,王允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與肅王一脈跟孫家有了牽連的。”
“不,實際上,王允與孫家早就相識。當初,王允的啟蒙先生,恰是孫家老爺子。可以說,他實際上與孫家兩位小姐,是青梅竹馬的感情。只是到最後,孫老爺將長女許給了肅王嫡次子,另外其嫡次女入京選秀......”
“其實肅王等人被貶後,嫡子與孫子皆被刺殺,這樣兩邊就沒有結親了。聽孫管家說,當時肅王剛到金陵之時,心頭悲痛稍緩之後,曾去過一趟孫家。這件事他印象十分深刻,雖然細節上有些模糊了,可是卻篤定的很。”
“為何?”許楚眉宇緊皺,顯然在思量著真假。
魏剛見她問道這裡,也不賣關子,接著說道:“當時孫老太爺恰在挑選嫡傳學生,而被挑選之人中,恰有一名年幼孩童格外伶俐,讓肅王見之歡喜。所以肅王就賣臉,直接吩咐孫老太爺好生教導那名孩童。”
“也就是那次,孫家盛情款待後,肅王與一名婢女有了露水姻緣,繼而有了如今的肅王。”
“好像是說,如今的肅王被領回孫家之前,一直在莊子上生活。而他被領會孫家之後,就由孫老太爺的得意弟子,也就是肅王指給老太爺所收的孩童容稟教導......”
“容稟......”許楚呢喃一聲,當初在錦州城冒名官員一案中,曾多次出現一個被稱作“容公”的人。而那人,也是她們斷定的幕後之人,很可能就是如今假肅王背後的人。
許楚想到此處,一雙長眉攏的越發的緊了。
當時,蕭清朗根據章秀才等人所描繪的畫像推測,那人應該常年在京城行事,所以穿著的皆是京城最流行的衣物服飾。可是後來蕭清朗派人暗查,幾乎將京城官場上的人都查遍了,都不曾出現符合容公特徵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