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到丹鼎派清風觀一行,發現了神秘的暗室跟疑似孫家嫡女的屍體之後,才牽扯出金陵一事。”許楚扯了扯嘴角想要冷笑一聲,可她嘗試了半天,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心思冷聲嗤笑,於是只能將面無表情的保持著冷漠表情。
“這與肅王一脈跟金陵又有何干係。”沉默良久之後,皇帝沉沉問道,只是那話似是自牙縫之中蹦出的,內里壓抑著無端的冷冽跟風霜,就好似將人骨骼都寸寸冰封似的。
許楚目光沉沉,抿唇後說道:“這就要說及承宗皇帝與恭順皇后年間的事情了。”
她說著,將自許仵作手中得來的診單跟藥方交給劉德明,說道:“這是孫家老太爺當年為承宗皇帝與恭順皇后診脈後所記錄的,承宗皇帝自大婚之後,常年以服用水銀避孕,所以早年間他一直無所出。可後來,在其登基之後,身體因被水銀損害而無法再生育子嗣......”
許楚微微仰頭,看向皇帝目光凜然道:“除此之外,臣手中還有襄陽侯斥責恭順皇后的書信,書信之中曾言及縱然恭順皇后不得寵愛,也不該罔顧身份以求有孕而混淆皇家血脈。”
“所以,臣大膽猜測,其實當年無論是恭順皇后小產還是後來再有孕,其實都是作假的。甚至於先帝,都並非恭順皇后所出......”
原本就震驚著的眾人,心中的驚疑不再,餘下的都是驚慌跟駭然。恍惚之間,死寂的御書房內,猶如地獄般恐怖,無論是太后、宋嬤嬤還是皇帝跟樓安、唐喬正等人,一個個面如土色,恨不能原地眼瞎耳聾。
可許楚卻不顧及這些,她繼續說道:“這大抵也解釋了,長麗宮清宴廳為何會有密道修往英國公府。”
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,話說到這個地步,誰還不會思量一番?長麗宮後來雖然是嬪妃所住的宮殿,可在承宗皇帝初初登基的時候,這裡實際上是恭順皇后所住的。後來,恭順皇后剩下先帝之後,才遷入新休憩的鳳棲宮。
“你這不過是猜測罷了,皇家玉牒中所記載的皇室血脈,豈能兒戲?”太后驚怒的拍著身旁的桌子,殺氣騰騰的看著許楚,仿佛下一刻就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一般。“哀家念你年輕,不欲追究你污衊皇室的罪名,只是你若執意胡言,那就莫怪哀家心狠了。”
許楚傲然的看著太后滿含威脅的眼眸,輕聲說道:“臣也只是俱實以說罷了。”
“那你又如何證明,那密道並非罪人劉無憂與人苟且所修?難不成只憑你一句話,就能斷定那密道是承宗皇帝年間所修?”太后冷笑,面色雖然僵硬,可還是不肯在皇家血脈之事上退讓半步。畢竟,若真如許楚所說,先帝並非恭順皇后所生,甚至是老英國公府的後代,那莫說先帝便是當今都難逃責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