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朗自然知道這些,他身為三法司出身的人,就算一時被蒙蔽,可冷靜下來之後又怎能發現不了後來出現的那些證據有假?
況且他後來去尋過突然告老還鄉的花相,雖然沒有得到花相確定的回答,可他也能察覺出花相欲言又止的意思。
想到這裡,蕭清朗就忍不住親了親許楚泛紅的眼帘,“其實就算如此,小楚也無需離開啊。”
“當年你離開後,我重審了王允。那時候我才知道,當年孫柔所生的是一死胎,而王允擔心她崩潰所以尋了一戶人家買下新生的女兒做了替代。只是當時王允以為這個與案情無關,所以就未曾供述。”蕭清朗看著許楚神情微微放鬆的模樣,一顆被烹了三年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。
他不會告訴她,當時自己無法相信他與小楚的血緣關係,所以幾近瘋狂的對王允行了私刑。那個時候的他,最初的時候,其實只是想要發泄的吧。發泄被皇兄軟禁的無奈,發泄失去許楚下落的痛苦,卻沒想到他的瘋魔模樣倒是駭的王允將最後一點隱秘和盤托出。
之後蕭清朗又費盡心思去尋了京郊外的那戶人家,從接生婆到當年賣掉許楚所得的銀錢跟信物,皆能對照的上。
不過那家人既然將許楚拋棄了,他自然不會再給他們機會將人認回去了。
她往後餘生,有他陪著就好。
後來許楚還是沒跟著蕭清朗回京,只是在同年,蕭清朗在追查邊疆大吏貪污案中不幸殞命。而後,皇上特准他與許王妃合葬,此後世間再無靖安王。
而在大石村中,一個明明穿著簡單布衫卻依舊鶴立雞群的男子,正與村中許多青年一同掛著大紅的燈籠。偶爾有孩童蹦蹦跳跳的來幫著他貼喜字兒,都能得了他的一把糖果,看的不少大爺大伯連連搖頭。
“這阿玄脾氣好人好看又能掙錢,就是手鬆了些。”
“手鬆也就今兒一天了,趕明兒娶了新娘子,還不得跟咱們一樣被管的死死的?”一旁另一個男人吸了一口老旱菸,笑眯眯的說道,“不過咱們大石村,當真是有福氣著呢,這才幾個月啊,小楚跟阿玄就給咱們村尋了那麼多掙錢的門路......”
裝點新房自然有小年輕的搭手,而他們這些老弱病殘只在一旁看著就好了。
打理完了紅彤彤的新房,蕭清朗心裡格外喜悅,他將手裡的東西丟給連夜趕來的魏廣,然後說道:“我去看看小楚。”
只可惜,別說是見小楚了,他連許家的門邊都沒碰到,就被一群大娘給推搡出來了。
“新郎可別著急啊,趕明兒你們成親,今兒可不興見面的。”
蕭清朗聞言,一雙好看的眼睛一眯,使得幾個大娘心肝都顫了一下。不過一想到富運的事兒,那幾個大娘可都不敢讓路。
“你......你也甭給大娘使眼色,這可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道理。”
“就是就是,阿玄啊,你可得忍一天啊。趕明兒娶了新娘子過門,那不是得成天見的啊,再過十個月抱個大小子,那更是熱鬧了。所以,可別爭一時半會兒啊功夫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