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心然一直細心留意對面的動靜。只見姜宛如在看清名片時,她的瞳仁猛地就收縮了一下,身子微微挺直,就連呼吸都瞬間急促不少。不過,她顯然城府很深,一個錯眼功夫而已,臉上的表情就已恢復平日狀態。狀似不怎麼在意地開口道:「誰的名片啊?」
莫心然垂下眼帘:「什麼名片?」她的猜測果然沒錯,前身小產看來是離不開這個好閨蜜。
前身酒醉後一直不省人事,直至第二天在酒店客房醒來後發現才自己*和床頭柜上這張名片。無奈之下,只得驚慌地帶著名片離開。
那天下午,姜宛如在同樣時間出現。那張放在餐桌上的名片就被她打翻茶水弄濕後處理掉了。再之後,前身發現懷孕,曾經是想過聯繫那晚的男人的,可惜名片早以不在了,所以前身一直都無法知道腹中骨肉的父親究竟是誰。
姜宛如此人不像前身般專心拍戲,少理俗務。她平日長袖善舞,既然有機會躋身劇組,肯定會細細地打聽過楊彥之的事,貼身助理信息方面也不是什麼秘密,一打聽就出來了。而前身在那晚始終昏闕,楊彥之肯定解了藥性後就直接離開,連燈都不會開,更不要說留意解藥女人的樣貌了。
在姜宛如真是處心積慮之下,她很有可能弄了一個李代桃僵的戲碼,索要了楊彥之的補償後,再將前身腹中隱患去掉,這樣就可保萬無一失了。
解開這一環,事情就能順理成章地串連得起來了。一切陰差陽錯,只可惜了那個無辜的孩子了。
莫心然心念電轉,面上不漏半分。她微微一笑,這次任憑你想斷腸子,都謀劃不出什麼來了。
姜宛如將名片放下,重新拿起筷子,「就這個。」說話間,又看了眼桌上名片,才抬起眼看對面的莫心然。
有了名片無故出現,姜宛如不再漫不經心,她凝神細看後心中一突,眼睛不由自主地驟然睜大。好在瞬間,她的腦子就清醒過來,連忙壓下心中驚濤駭浪,竭力保持住平靜的表面。
阿然昨晚宴席時,說要上洗手間醒下酒就沒有在回來了。當時自己難得與這麼多前輩同處,也沒管她。而那個眾星拱月的男人也在中途離場,姜宛如瞟了眼名片,難道。。。
莫心然將她的反映盡收眼底,心中瞭然。她不自在地撥了撥長發,想遮住玉頸,下頜骨處的吻痕。不過吻痕顏色雖然變淡,但也難以完全遮住。不由在心底暗下罵了那個男人幾句。
莫心然神情略微黯然,看起來頗有幾分茫然揪了一下領口衣衫,隨即驚了一下,連忙放下手:「我…」她美眸憂傷無限,慌亂地抓起名片揉成一團,扔到餐桌前的垃圾桶里去。
「我不認識這個人,他…」語氣有些哽咽,莫心然語無倫次,垂下頭道:「我不知他是誰。」
姜宛如一聲驚呼含在喉嚨處,差點控制不住站起身搶上前去撿起那個小紙團,好在理智及時壓制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