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灶就算是三伏天,也多得是人衝上來要加把柴。
梁五爺身份貴重,平日也不繁忙,就成為燒熱灶的突破口。他一邊繼續正經,唬退絕大部分的人,一邊仔細觀察,終於尋找到一個有幾分本事但比較好玩樂,而且口風相當緊密的勛貴子弟。
他假意推拒,但每次留有餘地,模稜兩可誘使那人下次再相邀。那人上鉤,果然再來,幾次後,梁五爺應約了。
吃吃喝喝好幾回,終於進入梁五爺期待的時刻,那人帶他去梨園玩樂,說要讓他見識見識好東西。
好東西梁五爺見到了,並且為止目眩神迷,他假意醉酒,半推半就地被兩個小戲子伺候了一回。平生第一次暢快淋漓,令其幾欲沉醉不醒。
事後,那人善解人意,不但守口如瓶,還經常「硬拽」梁五爺去梨園看戲玩樂,並送了他一座宅子,以供五爺隱秘地包養以及狎玩小戲子們。
梁五爺不缺錢,也不缺宅子,但就是容易被家人尋覓到蹤跡,幸好有了這座硬送過來的宅子,他才能玩得既隱秘又肆無忌憚。
但梁五爺沒想到這新娶的莫氏如此厲害,竟然能摸上門來,打斷好事不說,還瘋婆子一般動起手來,他錯愕之下,一時不察,竟硬挨了幾下子。
這女人指甲又尖又利,梁五爺身上火辣辣的疼,回過神後,他暴怒,從小到大沒人敢動自己一個小指頭,現在這莫氏是想翻天了?
梁五爺神色一厲,正要給點顏色莫氏看看時。不想,這莫氏打過幾下後,竟然五指彎曲成爪,突兀一把揪住他的髮髻,狠狠地拖著他往塌下一摜。
這個瘋狂爆發中的女人力氣奇大,梁五爺驟不及防,居然應聲而倒摔下塌,屁股朝下,猛地往地上一坐。
暴怒中的莫婧然這一摜使勁全身力氣,再加上樑五爺成年男人的體重,最可悲的是地上有兩塊尖銳的大塊碎瓷,正正斷口朝上,對準某個不可言明的部位。
於是梁五爺悲劇了,他立即伸手捂著剛才還劍撥弩張,但現在已經血流如注的重要部位,殺豬般地哀嚎起來。
這種錐心之痛難以言喻,梁五爺甚至痛得在鋪滿碎瓷的地面打滾起來,也不管身上、臉上被扎得傷痕累累。
不過一眨眼,梁五爺渾身已經傷痕累累,鮮血淋漓,看上去慘烈異常。
狂怒中的莫婧然被這悲慘的畫面、毛骨悚然的哀嚎一驚,楞在當場,她看著滿身滿臉鮮血的梁五爺,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是被憤怒沖昏頭腦,恨不能剮了這男人沒錯,但也沒想到自己有能耐將這人弄成這樣。
莫婧然一驚後理智回籠,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,向來頗有幾分聰明伶俐的她,現在腦子攪成一團漿糊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莫婧然驚嚇後,怒焰平息。此時後知後覺地想起,梁五爺傷痕一頭一臉,她該如何像公婆交代。
心中一著急,莫婧然連忙呼喚道:「來人,快來人啊!」
其實早在莫婧然尖叫時,因不想沾到主家**,避在正房門外的家僕們,便在王嬤嬤的帶領下往裡沖。
但一切發生得極快,待王嬤嬤掀起門帘時,梁五爺已經在地上滾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