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愛的女人,此生唯一希望失而復得,夏候風緊緊摟抱著莫心然,力道之大,似乎要將她勒進自己的身體一般。
男人俯下魁偉的身軀,將頭臉埋在莫心然的肩窩,熱意盈眶,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熟悉的女子馨香沁滿心肺,包圍著自己。
情緒極度激昂,夏候風紫眸微濕。過去三十年間,無論曾經境況有多麼地艱難,他都橫眉冷目,傲然以對,現在他卻首次落下了男兒淚。
只為愛人重新在懷,男人喜極而泣。
感覺到頸間點點的溫熱濕意,莫心然心裡難受至極,胸.腔之間,似乎被什麼木木地塞得滿滿的,疼痛地厲害,一陣熱意上涌,羽睫立時被打濕,清澈的淚水溢出美眸,順著臉頰蜿蜒而下,滴落在男人的肩膀上。
丈夫雙臂收得很近,勒得莫心然胸.腹生疼,已有幾分呼吸不暢,但她卻覺得舒暢至極,這個溫熱而寬廣的懷抱,是她此生歸宿之地。
「夫君,夫君。」
莫心然隱有抽泣,喃喃地輕聲呼喚。她有剛毅果敢的一面,同時也有柔情嬌憨的一面,男人此刻的點點熱淚,將她心中所有溫情盡數喚醒。
她很慶幸,自己這輩子能遇上一個他。
「我在,我在呢,」夏候風到底居上位日久,性情堅毅,又城府深重,真情流露短暫一瞬,就能壓抑收斂起來。
這裡不是夫妻交流感情的最好地方。
男人一邊輕輕柔聲回答愛妻呼喚,一邊快速地打量懷中人一番,大手又搭在她的脈門上,探聽她身體可有受傷。
結果很好,愛妻身體並沒傷情,雖然稍有狼狽,但衣衫整齊,神色並未太過惶恐,顯然,她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。
夏候風煎熬了整整快一天的心,終於平復下來,再也沒有什麼事情,能比他懷中之人重要。
男人雙臂摟抱著愛妻,嘴裡溫柔而極具耐心地回應著她,輕輕安撫地拍著她纖弱的背部。
夏候風對愛妻柔情似水的同時,低垂的頭部緩緩抬起,冷冽的紫眸,射出目光銳利如電,倏地投到對面不遠處,玄山派一行十數人的身上。
被事情一連串的發展,已經驚得不知所措的玄山派門人,被這冷電般的眸光一掃,紛紛回過神來,他們不是傻子,這麼顯淺的事兒,看一眼登時便知道來龍去脈。
這個嬌媚如花的年輕少女,竟是這個玄衣男子的愛侶。
在場所有玄山派弟子,皆驚慌失措,兩股戰戰,包括鄭師兄。
鄭師兄此時,豈是一個驚慌能形容得了的,他簡直是被嚇得心膽俱裂,魂飛魄散。
他剛才聽見小馬車裡那女子一聲嬌呼,就知道要糟,那少女,竟然已經嫁人,還是一個武功絕世的男子之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