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承恩嚇得臉色發白,忍不住低喊了一聲:「王爺。。。」
「反了!反了!」皇帝震怒非常,鐵青著一張臉,倏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,重重一掌擊在案上:「來啊!給朕把他。。。」
話猶未完,宗謀從喉嚨間發出一聲低吼:「既已無後顧之憂,今日就算拼了性命,我也要手刃你這個篡位賊子,告慰父皇的在天之靈!」
趙承恩見他一臉凶神惡煞,向御案撲來,大驚之下,本能的上去想攔住他,宗謀手重重一揮,趙承恩的身子便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,飛出去幾尺遠,又一腳踢開一個小太監,皇帝雖也吃了一驚,卻是臨危不亂,見他來勢洶洶,頭一偏,躲過他迎面一拳,只覺得風聲呼呼從耳邊掠過,又連忙往側邊退了兩步,拔出自己的隨身攜帶的一把金柄龍紋匕首,往前就是一刺,宗謀眼睛充血,如同瘋狂,竟是不閃不避,拼著腰際受傷,雙手伸出去狠狠掐住了皇帝的脖子,還沒來得及再用力,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劇痛,手不由自主的慢慢鬆開,身子軟綿綿的滑了下去,眼睛兀自恨恨的瞪著。
皇帝驚魂未定,想要抬手去擦額上的汗,卻又忍住,幾名御前帶刀鐵衛並排單膝跪在地上,為首的鐵衛臉色慘白:「臣護駕來遲,請皇上恕罪!」
皇帝看了看他手中帶血的劍鋒,總算是出了聲:「他死了嗎?」
「沒有,臣只是想救皇上,並沒有傷及王爺的要害。」
「王爺?」皇帝只覺腳有些發軟,勉強僵立那裡歇息片刻,眼裡迸出一線寒光,恨聲道:「傳旨下去,宗謀喪心病狂,意欲行刺朕,即刻廢為庶人,投入宗人府大牢!」
因征西大軍即將啟程,皇帝朝政更是繁冗,這一向無暇顧及後宮,來擷芳宮的次數大為減少,蓮真反倒輕鬆許多,每日裡隨皇后去壽安宮為太妃舉哀之餘,便足不出戶,悶了彈會兒琴,看會兒書什麼的,橫波和寶貞見她得蒙盛寵,反倒愈加沉默,心中十分不解,卻是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,也並不能從她口中知曉些什麼的,便只當她是想家了,免不得有許多勸解之言。
這日用了午膳,蓮真坐在窗下做針線活,橫波忽然掀簾進來,笑著道:「剛小介子說,二皇子已被奶娘等人送去皇貴妃處了,如今清泉宮熱鬧得很呢,這可是天大的喜事,你也該往清泉宮去給皇貴妃道個喜兒。」
蓮真一不留神,那針便刺到了手上,寶貞眼尖,嚷道:「哎喲,主子,你流血了。」手忙腳亂的去找藥,要給她包紮。
蓮真微微皺著眉頭:「我沒事,別大驚小怪。」怔了一會兒,低聲道:「許久就說皇上要給二皇子給她養,我以為這次也只不過是傳言。」
橫波笑道:「千真萬確,人已經過去了呢,皇貴妃身份高貴,膝下又無所出,二皇子跟了她,那是想不到的福氣,只是。。。」語聲頓了一頓,有些欲言而止:「只是敏妃那邊。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