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已是深夜,待皇后和皇貴妃分別坐下,染春等便忙著端了各色點心來,皇貴妃想著蓮真,也無心進食,一邊喝茶,一邊敷衍著同皇后說話。不知過了多久,宜晴等三人又被帶上來,幾人都是面白氣弱,身上、腿上、手指等處傷痕累累,血跡雖已被人用水衝去,到底有新的血絲滲出來,望之觸目驚心。
掌管掖庭司的大太監劉振跪稟道:「回兩位娘娘,奴才已對他們幾人略施刑罰,吉恩堅稱當時天色已暗,實是看不清楚那傳話的人的相貌,更不知他真實身份,只能等明天,再召集人給他指認。元寶和宜晴更是只哭喊饒命,兩人拒不認罪,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還請皇后娘娘示下。」
皇后臉色微微一沉:「你們掖庭司就這點能耐麼?」
劉振渾身一震,忙道:「娘娘恕罪,奴才這就去再審。」
「且慢。」皇貴妃突然放下茶盞,對皇后道:「娘娘,我有幾句話,想親自問元寶。」
皇后一怔,笑道:「妹妹只管問。」
立即有人挾了元寶上前,皇貴妃問:「李太醫走後,一直是你在守著熬藥麼?」
元寶忍住身上鑽心刺骨的痛楚,含淚道:「是。」
「你確定在這期間,沒人進過那間熬藥的屋子麼?」
「是。」
「你守著熬藥,倒藥時,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狀況?」
元寶微一遲疑:「沒有。」
皇貴妃盯著他的眼睛:「你再仔細想想,若是找不出兇手,你們這些接觸過藥碗的人也都得為蓮小主肚子裡的孩子陪葬,還會累及家人,若是能提供一些線索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」
元寶突然匍匐在地,哀叫道:「娘娘饒命!求娘娘饒奴才一命!」
皇貴妃道:「你可有什麼想說的麼?」
元寶痛哭流涕:「娘娘,守著熬藥時,奴才一時犯困,抱著手臂小睡了一會兒。」
皇貴妃道:「你剛才為何不說?」
「就只眯了一會兒,奴才糊塗,沒想到這個,而且也怕。。。怕因此而擔罪。」
「你小睡之前,有沒有聞到什麼異常的味道,或者吃過什麼,喝過什麼?」
元寶一邊思索,一邊抽泣著道:「房裡都是藥香,倒也沒有留意到什麼異常的味道,就是口渴,從茶壺裡倒了碗水喝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