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真心頭一跳,心知自己已遭人暗算,連忙跪下:「皇上的話,嬪妾不明白。」
皇帝目光陰沉:「你真不明白麼?」
「這手帕雖是嬪妾之物,但從未將之贈予過他人。」蓮真雖然驚懼,卻並沒亂了方寸,頓了一頓,又道:「皇上若有什麼誤解之處,可叫李太醫當面來對質。」
「對質?他早已被皇后遣人拿了,關進了掖庭獄的大牢。」皇帝忍了許久,此時再也無法鎮定,俯下身子,伸手托起她的下巴,咬牙切齒的道:「你自然知道,他是不會招出你的,為了這麼美的一張臉,他下地獄應該也會心甘情願吧!」手上猛然用力,蓮真痛得幾乎流出了眼淚。
皇帝臉色越發猙獰:「他口口聲聲,說在你房裡揀的,難道他替你診脈時,那些奴才們都沒人在場麼?難道那些人都是死人麼?好好的他又為何要揀你的手帕私藏起來,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沒有私情?!」說著揚手一掌打在蓮真的臉上:「賤人!怪不得身子時時有病,怪不得不像其他人一樣巴望著朕,在朕面前更是半點風情不解,朕只當你年少臉薄,原來竟是如此,枉費朕這樣相待!」
蓮真耳邊嗡嗡作響,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從口中瀰漫開來,她此時反而沒了懼意,淡淡一笑,輕聲道:「皇上對他人之言既深信不疑,那又何必再來問我?」
「朕私下來見你,只是想聽到你說,這手帕不是你所獨有,如今你親口承認,還有什麼好說!」皇帝見她如此冷靜,更是怒火如熾,聲音里透著森森的寒意:「看來你是一點兒畏懼之心都沒有了,你們既敢穢亂宮闈,就不怕那活剮之罪,也不介意禍及雙親,更不在乎株連九族,朕先將李茂那奴才碎屍萬段,再來跟你慢慢算帳,定要教你這賤人生不如死!」
蓮真一聽他說到父母族人之語,瞬間如墜冰窖,磕頭顫聲道:「皇上,若論在皇上面前有過失禮之處,嬪妾承認,可是這穢亂宮闈之罪,嬪妾實不敢領,此事干係重大,還求皇上明察,還嬪妾和李太醫清白!」
皇帝此時怒發如狂,也不去理會她,只喝道:「來人!」
趙承恩開啟殿門,小心翼翼的進來,皇帝起身道:「起駕!去掖庭獄!」
趙承恩神色微顯遲疑,回稟道:「皇上,皇貴妃等著見駕,在外面已跪候多時了。」
「她?」皇帝一怔,隨即冷冷道:「她來得正好,朕也正想找她呢。」
皇帝重新在椅子上坐下,蓮真垂著頭跪在地上,卻因為那個人的到來而變得更加心神不定,伺候在旁的趙承恩,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,空氣中似凝結了一層寒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