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溫柔流淌著,冰輪輕撫她的柔發,良久良久,輕聲道:「眼前的局面,有些困難,未來的一段日子,我們不獨不能私下相見,而且,你萬不可再踏入崇德宮一步。」
一句話如將蓮真從美夢中驚醒,她慢慢坐起身子,怔怔地看著她,心裡明白,她既然說困難,那必定比所謂的困難還要嚴重許多。
冰輪滿心不忍:「我父親借保護我之名,將他的人安插在我身側。」
「你。。。。。。你早就料到他會如此,你肯定有辦法的,是不是?」雖素知她城府深沉,多謀善慮,但畢竟只在後宮見識過她的手段,如今她要對抗的可是她的父親,威名赫赫的權臣,她拿什麼跟他對抗?煦兒還小,朝中那批臣子又弱,現在霍牧都開始對御林軍下手了。
「蓮兒,先帝駕崩之前,我經常對你說什麼話?」
蓮真心亂如麻,回憶著道:「你讓我別害怕,還。。。。。。還讓我信你。」
冰輪道:「你現在仍然要這麼做。」
「可是。。。。。。可是你有法子的,是不是?」
冰輪別開臉:「我並無把握。」
蓮真知道繼續追問這個話題,她也不會再說一個字了,過了許久,顫動著聲音道:「如果你父親有朝一日逼宮奪權,你和煦兒會有事嗎?」
她只問她和宗煦的安危,而不問別人,只因在她心裡,這實是她最最深愛在乎的兩個人,遠比她自己還要重要,她日日夜夜都在為他們的處境憂慮。冰輪微微發怔,半晌才道:「你怎麼總想著別人,你該多擔心自己。」
蓮真嗔怒:「你們怎會是別人?」
冰輪沉默一會,道:「如果我們都沒有事,只是以後再也不能在一起,你會怎樣?」
「那。。。。。。那我寧願死了的好。」
她聲音忽然變得有點嘶啞,一語未了,一滴珠淚已掉下來,恰好落在冰輪的手腕處。冰輪心上似被一把無形刀鋒穿過,鈍痛瞬間蔓延,她坐起身,將她摟抱在懷,勉強笑道:「瞧你,我只是隨口問問,你卻當起真來。」只覺她嬌軀瑟瑟發抖,痛悔之餘,捧起她的臉,便朝她的眼睛吻去。
她的唇熾熱如火,一點一點碾去她的淚痕,也化去她的傷痛,漸漸的,蓮真的身子似也跟著她一起燃燒起來,口中卻小聲嘟囔:「你說要陪我聽一下午戲的。」
冰輪「嗯」了一聲:「這不正聽著嗎?」呼吸急促,伏在她耳畔道:「今日我們無論怎樣,都不會有人聽見的,你儘管放心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