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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得第七日,冰輪一大清早起來,沐浴過後,換上一身純白素服,略用了些燕窩粥,在暖閣里靜坐一會,對高賢道:「吩咐下去,除了皇慈庵來的人,今日不見任何人,宸主子也不例外。」

「是。」

他親自出去傳了話,又悄然進來,冰輪沉默半晌,道:「讓人殿中擺張香案。」高賢早覺得她今日不同尋常,聽她這麼說,一個字兒都不敢多問,道:「是。」過不多時,回道:「太后,香案擺好了。」

冰輪緩步邁出暖閣,來到外邊大殿,殿中焚著檀香,香案上擺著新鮮花卉及精緻茶果,她不作一聲,從腰帶上解下日常所帶的荷包,在手中輕撫幾下,置於案上,又親拈幾支香,卻並不行禮,只是慢慢閉上眼睛,久久站立。

高賢不知她祭奠的是誰,但從旁瞧著,她臉色益發平靜,看不出半分波瀾,可愈是這樣,愈讓人莫名害怕,打從心底深處泛出透骨寒意來。

許久,汪又興進內稟道:「回太后,皇慈庵的慧顯師太來了。」

冰輪飛快睜開眼睛,也不看高賢,口中道:「我要去個地方,只你跟著就好。」高賢提著一顆心,立即應道:「奴才遵命。」

第123章

黑暗, 幽深濃稠的黑暗, 令人窒息的黑暗,漫無邊際的黑暗。。。。。。這是霍澤醒來時, 唯一能感受到的東西,他幾乎以為自己變成了個盲人,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, 然而這一動, 卻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呼,仿佛自己曾被人狠揍過幾頓,四肢百骸都牽扯著不可言喻的痛楚, 他的手又無力地垂了下去。

發生了什麼?這是什麼地方?我怎麼會在這裡?霍澤躺在地上, 嘴巴一張一合, 艱難地呼吸著,之前發生的點點滴滴慢慢在腦中重現。他隨著霍淞前往長寧門, 抵禦宗謀的叛軍, 城將破時,他已預感大事不妙, 勸大哥離開,他卻不肯, 當千軍萬馬湧進城門時,一切都變得混亂不堪,他什麼都顧不上了, 跟手下一個普通士兵互換了衣服, 欲趁著黑夜和混亂, 逃往城內父親那兒,他拼了命地在人群中穿梭,連滾帶爬逃命。。。。。。再後來,他頭上像被什麼重物從側旁擊中,眼前一黑,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
難道我被抓了嗎?父親呢?父親怎麼樣了?大哥呢?他們現在又在哪兒?他神智漸漸清醒,念頭更是紛至沓來,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,為何我什麼也看不見?!越來越強烈的恐懼攫住他的心臟,他不知道突然從哪來的力氣,竟掙扎著爬了起來,拼命喊叫:「來人啊!有人嗎!滾出來!幹嘛把爺關在這烏漆墨黑的地方?!啊?!裝神弄鬼想嚇唬老子嗎!放老子出去!」他歇斯底里的呼喊,如石沉大海一般,沒有換來任何回應。驚懼、疑惑、憤怒。。。。。。各種情緒像浪潮一樣淹沒了他,讓他變得瘋狂,他一邊叫喊著,怒罵著,一邊跌跌撞撞向前摸索,走了約五六步,便撞在一排冷冰冰的鐵柵欄上,伸手摸了摸,足有嬰腕粗,使出吃奶的力氣搖了幾下,卻如蜻蜓撼柱一般。他的確被抓起來了,可是到底是誰呢?宗謀嗎?還是另有其人?這並不像是關犯人的地方啊?他不死心的沿著鐵欄,慢慢再往旁邊摸索,沒過多久,雙手就碰到同樣冷冰冰的堅硬的石壁,他終於確認,自己被囚禁在一個狹小的石室里。

可是,這並沒有讓他稍覺安心,他無法停止自己的聲音,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個地獄,如果想要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死亡,腐爛,不被任何人發現,這裡最適合不過。他瘋了般又吼又叫,又踢又撞,不過片刻,便已筋疲力盡,他倚在石壁上喘息一回,終究支撐不住,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滑了下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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