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輪道:「幾年不見,越發出挑得標緻了,難怪我一時想不起來。」
王素梵唇角露出一抹羞澀笑意,便低垂著頭,不出聲,高賢不等冰輪吩咐,早命人取了幾樣極精美的珠玉首飾來,以備冰輪賞賜,冰輪道:「今日過來為的是探望你祖父,沒帶什麼好東西,你留著賞人罷。」
王永淳父女連忙拜謝,冰輪又問了王素梵幾句話,王素梵落落大方,回答得皆很得體,冰輪心中更增好感,喝了半盞茶,隨意閒聊了一會,便要告辭回府。王家幾兄弟極力苦留,王永淳道:「殿下今日駕臨,蓬蓽生輝,萬請殿下略賞薄面,用些酒膳再走。」
冰輪近日跟蓮真僵持,可謂食不知味,夜不安寢,如何有心思留此用膳,便道:「今日府中還有些事,改日再來罷。」
王永淳聽如此說,也不好再強留,率先出去,親自打起轎簾,冰輪臨上轎前,忽然想起什麼,對他道:「你過幾日將六小姐的生辰八字,送至我府上,讓我看看。」
王永淳細細體味這句話的意思,不禁喜出望外。霍凜不過二十多歲,至今還未娶親,如今當了皇帝,朝局也日漸穩定,下一件大事便是立皇后,現長公主主動索要自己女兒的生辰八字,莫非是為的此事?越想越是心潮澎湃,只不表露出來,同兩個弟弟出了大門,幾乎將轎子送到了公主府,這才轉身回府。
回到翠微堂,冰輪換了衣服,從婢女手裡接過一盞茶,對汪又興道:「瞧你這畏畏縮縮的樣子,是有什麼事要向我稟報麼?」
汪又興不敢看她的臉色,垂手道:「主子,蓮真姑娘她。。。。。。」
冰輪心裡不由一沉,茶到口邊,又拿開,道:「她怎麼了?」
汪又興道:「蓮真姑娘受傷了,不。。。。。。不願讓太醫包紮。」
几上一個粉彩美人觚四分五裂,地上一地狼藉的瓷片,蓮真坐在炕上,左手手掌和手腕處的鮮血已漸漸乾涸,但望之仍令人驚心怵目,冰輪匆匆趕到,見此情景,疼怒交加,眉頭微微皺起: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蓮真恍如沒有聽見,漠然地望著窗外,高賢看著冰輪的神色,知她心下已是大怒,默立一旁,大氣也不敢出。
冰輪目光寒如冰凌,轉過頭來,望著跪了一地的婢女,語氣異常平靜:「你們就是這麼照顧主子的麼?」
橫波心下惶恐,回道:「奴婢出去了一會,想去看看藥好了沒有,哪知回來就這樣了,奴婢該死,請殿下治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