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安寧不清楚花滿樓的想法,他道:「那個女人,不是個好相處的。」
「她是否會對陸小鳳不利?」花滿樓問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
兩個時辰之後,陸小鳳從外面回來,身後還帶了個背著藥匣子的中年男人。
顧安寧見了太多大夫,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,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輕易躲過去了。
「你們幾個年輕人,沒事跑到這裡來做什麼?還是儘早回家去吧,這宅子不乾淨!老夫瞧你們也不像是缺那幾個錢,可千萬別在這兒過夜。」中年大夫是本地人,聽說過不少有關梁府的傳言,陸小鳳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人請來的。
他們早就打聽過與梁府有關的消息,此時也沒有什麼要問的,應下了大夫的好意,陸小鳳出言相邀,請眾人到庭院的石凳上就坐。
「顧兄身體不好,還請先生幫忙看看,能否停了這幾服藥。」陸小鳳微笑道。
顧安寧臉皮薄,他已經是個成年人,不該再耍小脾氣,沒好意思拒絕。
顧安寧坐到大夫對面,將手臂放到脈案上,淡淡道:「我沉疴已久,便是日日服藥,也沒有辦法根治。不如過的自在些,您覺得呢?」
大夫先是診脈,而後又觀察了顧安寧的氣色和五官,眉毛皺到了一起,沒有立即講話。
陸小鳳好奇地問道:「顧兄所患,究竟是什麼病?」
「真是怪了。」大夫搖搖頭,「老夫行醫多年,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病症。」
顧安寧輕輕笑了一聲,收回手臂,對陸小鳳和花滿樓道,「我身上沒有什麼大病,不過是氣血虧空罷了。」
大夫瞪了他一眼,「氣血虧空還不叫大病?!」
習武之人練得就是氣血,氣血好了,身體自然強健。顧安寧氣血不足,內臟也會受到影響,偏偏又找不到病因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虛弱下去。
顧安寧無辜地眨眨眼,沒有辯駁。
大夫看了眼陸小鳳手裡的方子,確定上面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,沒有再做更改,嚴厲地叮囑陸小鳳一定要看著他按時服藥,連鬧鬼的宅院都放在了腦後。
陸小鳳連聲應下,把人送走,看著一臉淡定的顧安寧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「我要是顧大公子,肯定派人天天盯著你。」陸小鳳說。
「可惜你不是。」顧安寧道,「再者說,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,我不會拿性命開玩笑。」
陸小鳳道:「姑且相信你。」
他們沒有再談論吃藥,而是坐在石桌旁,聊起了另一件事。
陸小鳳道:「前幾日我去了一趟武當,發現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,可能與現在查的案子有些關係。」
顧安寧問:「為何無緣無故去武當?」
陸小鳳摸了摸嘴邊的鬍子,「顧大公子不允許我找你幫忙,我總得想些別的法子。武當山和少林雖說是江湖門派,平日裡修習的功課卻與佛道相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