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安寧心虛地撇過頭,他不想在秋棠面前提起與陸小鳳有關的話題,也不想被秋棠看出不對勁。
秋棠問,「二公子怎麼了?」
「做了個夢。」顧安寧頓了一會兒,「秋棠,你知道靖康之恥結束後,那些皇帝和皇子們最後的下場是什麼樣子嗎?」
「二公子是夢到靖康之恥了嗎?怎麼突然夢到了這個?」秋棠疑惑道,「奴婢沒念過書,不清楚這些。二公子若是想知道,奴婢過兩天給您挑些新的話本過來。有些小說確實寫得很精彩。」
顧安寧抽了抽嘴角,他覺得小說一點都不靠譜。
顧安寧從床上坐起來頭暈得很,懵了好一會兒才清醒。
「現在是什麼時候了?」
窗外光線很暗,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傍晚,外面很安靜,溫度也適宜。如果沒有任務,在這樣的天氣下抄抄書散散步,絕對很舒服。
「辰時。」秋棠道,「二公子要起來嗎?還是再睡一會兒?」
「起來吧,躺累了。」顧安寧慢吞吞從床上坐起,頭還是很暈。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態,並不是很在意。這次似乎比以往更加疲憊,不過算算日子,任務已經持續了一周。
在床上躺了一周,身體虛軟倒也說的過去。
顧安寧沒多少力氣,突然站起來後,腦袋裡也昏昏沉沉,他身上一軟,立馬坐回了床邊。還好有秋棠守在一旁,否則又得摔在地上一次。
「二公子?」秋棠喊了他一聲,「二公子覺得如何?可是身上難受?」
「不難受,只是躺久了沒力氣,我緩一緩就好。」顧安寧閉眼靠在床邊,感覺到秋棠拿著溫熱濕軟的帕子給自己擦臉。他沒有睜開眼睛,就這麼任由秋棠擦拭,心裡忍不住想昨晚陸小鳳的話。
不對,不是昨晚,陸小鳳到來時是卯時,現在只是辰時,還不到一個時辰。
顧安寧以前沒有易容術,在狐鬼任務中在花滿樓、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面前出現都過。
花滿樓是個瞎子,看不到他的臉。
西門吹雪沒有看清他的樣貌。
看到他的人,只有南海葉孤城,可是葉孤城沒有見過「顧安寧」,不應該把他認出來。
所以陸小鳳發現了什麼?
顧安寧的手被秋棠握住,拉回了他的思緒。他看到秋棠用手帕仔仔細細把雙手擦拭了一遍,清理乾淨之後把水盆和帕子交給下人端走。
顧安寧問,「我有幾日不曾沐浴了?」
「二公子昏睡時,只是簡單清理了一下身上。如今已有七日了。」
「這麼久?」
秋棠看出了他心裡在想什麼,連忙道,「您還病著,就先不要沐浴了。奴婢一定把您伺候的好好的。萬一著了涼,大公子一定會怪罪奴婢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