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遥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,今天老子一定要等个准信儿。
颜洲不疾不徐道:再说吧,我还没想好。
谢遥:我真怕我忍不住能给你一闷棍,让你体验一下失忆的快乐。
他俩这边正说话呢,忽然楼道里一阵脚步声,几个保安大叔用脚踹开了门。
都不许动,不许打架!
人呢?人去哪儿了?
不是说天台上有人聚众打架么?
几个保安激动地转悠了一圈,终于在角落处看到两个站姿安稳,面目平和的同学。
喂你们两个,没事上天台干吗!这马上都要上课了!
谢遥点点头,给了颜洲一个眼神,然后两人乖乖走到门口。正准备出去的时候,保安大哥在背后喊道:对了,你们来的时候看到有人来打架了么?
颜洲摇摇头。
怪了怪了,怎么会没有人呢?
两人下楼,颜洲走在前头,谢遥跟在后面两步一跨地追下来,一把揽住了颜洲的肩,把半个人的重量压在颜洲背上。
那你没想好之前,这事儿就先算是翻篇了。怎么样,哥?
他温热的吐息呼在颜洲耳边,一只手臂搭在颜洲肩上,随意地垂下来。句末轻轻上扬,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。
颜洲对于谢遥转变招数有些猝不及防,本能地一个后肘顶回去,却被谢遥敏捷地避开了。
谢遥见他没说话,越发放肆地把身上的重量压下去,你不说话我就单方面表示协议达成了!
颜洲推开他的手臂,声音有点沉:别闹。
谢遥见好就收,从善如流道:好好好,不闹了。
五楼的楼梯口站着几个闻讯赶来的好事者,他们正等着保安大哥上去将打架的人弄出来,没想到从天台上下来的会是颜洲和谢遥。
一个女声目瞪口呆:学神跟校霸在天台上干什么?
他们俩去打架了?
不会吧,他俩关系嗯你看贴吧了么,关系挺好的呀。
这声音从背后传来,谢遥惊地赶紧捂住了颜洲的耳朵。
你干嘛?颜洲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,打掉谢遥的手。
谢遥:没、没事,你耳朵上有个虫子。
颜洲:我两个耳朵上都有虫子?
谢遥:
沉默了一会儿后,颜洲突然开口道:我跟你讲个故事吧。
谢遥:嗯?
从前呢,我有个朋友,他很喜欢喝酒,但是酒品又差。他喝完酒喜欢裸奔,然后我决定记录下来,之后呢
他再也不敢随便喝了。
草??这个故事一点意思都没有,甚至在颜洲毫无感情的陈述下还有点子恐怖。
谢遥:你这个故事是想影射些什么?
这话说完,谢遥猛地反应了过来,一把扯住颜洲:我.草?你不会拍我
下一秒颜洲不设防地被按在墙上,身子跟墙面撞了一下,闷哼了一声。
谢遥狠狠道:这样你就很不厚道了,同学。
颜洲垂着眼看他,摊摊手:只是讲个故事而已,不要太认真。
完了还淡然地继续道:不要戏太多,不要自我代入。
谢遥哑口无言,目光迅速扫了一眼颜洲口袋里露出一个方角的手机,心里暗暗有了主意。
他松了手,愤愤地看了颜洲一眼。
之前颜洲的哥们袁志高是个喝了酒停不下来的主儿,喝完酒还喜欢裸奔,他们几个实在受不了,颜洲就拿拍了小视频为借口威胁袁志高,打那以后袁志高喝酒安分多了。
不过他是真的没拍过,就是说说而已。
当时把谢遥弄回来的时候,其实视频还在录制着。但是当谢遥将衣服轻轻一掷,白瓷一般的脊背朝着他的时候,他却下意识地摁灭了手机。
中午侯俊杰找他一起去数学老师办公室问题目,回来途中刚好遇到老杨,又被喊去说了几句话。
老杨:这次成绩保持得不错呀,不愧是我们年级第一,甩开第二名十多分。
谢遥谦虚道:也没什么。
老杨:对了,昨天颜洲跟我打电话问我要你家地址,说是有东西要送过去,我让他今早给你,他带给你了吗?
谢遥怔了一下,联想到昨天的事情,估摸着可能是颜洲想送他回去于是编了个借口诓老杨。
谢遥大脑飞速运转:啊啊,没什么事儿,今早他给我了。之前我数学竞赛题不小心被他带回家,他以为我急着写,想给我送过来。
老杨听了感慨一句: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俩现在关系能这么好。
谢遥;说实在的,好个屁。
他果断地跳过这个话题:对了老师,我能看下咱们班这次的月考总成绩么?
老杨从电脑里调出来,谢遥凑上去假装从上往下仔细看了一遍,然后目光盯在了最后一排上。
颜洲依然光荣地成为了倒数第一。只有数学进步了二十分左右,其他科目均衡地原地踏步。
这位爷的成绩依然很要命。
老杨注意到了谢遥的目光,感慨道:颜洲这次数学进步还挺大的,其他的就
然而六十几到八十几在谢遥这儿几乎没有区别。
老杨摇摇头:颜洲这孩子,我看得出来其实挺聪明的,但是就是感觉不肯学,没有学习热情。
谢遥有些迷惘地走出办公室。
若是有题目不会,他是可以教,但是他没法一下子把别人的学习热情提高上去。
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谢遥捞出来一看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,犹豫了一下,看然走廊过道里没人就接通了电话。
喂,您好,这里是XX辅导机构
谢遥一愣,顾不上纠结事态的匪夷所思,本能地开骂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