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世界規則壓制的感覺並不好受, 付蘅收回心思加快了動作。
隨著她指尖的揮動, 無形的力量在地上劃出清晰的刻痕,漸漸形成一個複雜而奇異的符號。幽藍的光沿著刻痕亮起,地面的符號倏地從地面脫離化作一個光團,落到付蘅的掌心消失不見。
這是道家的一種法印,用在人身上,能追本溯源。這次是專門給何安安準備的,最後成型的效果還不錯,不枉費她頂著世界規則的壓制,費這麼大勁弄出來。
付蘅滿意地捏了捏掌心,往椅子的方向吹了口氣。
何安安已經快無聊到睡過去,不過大概是肚子餓的緣故,始終睡不著。
虛弱又疲倦的時候人的意志會薄弱許多,也會誠實許多。
她的嘴皮上下動著,很慢,無聲……至少在付蘅起身前是無聲的。
……付老大你個黑心鬼,獨裁者,專制主義者,我一定要散夥,散夥!
付蘅湊到她面前聽了會兒,眉毛一挑:「嗯?」
何安安愣了下,緩緩睜開眼睛,閉上眼睛,再睜開眼睛,「你……」。
我去,什麼時候能說話了。
空氣突然安靜,除了火堆偶爾有柴火崩裂的聲音,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。
四目相對,何安安慢慢側過了頭。
「哈哈哈哈哈。」
直到何安安的耳根發紅,付蘅才移開視線,在一邊小的上氣不接下氣,「這些話好久沒人敢當面跟我說了,說實話,還有點懷念。」
何安安:……
「不過散夥的事情再說吧,你待會兒說不定就改變主意了,我們先吃點東西。」付蘅把何安安扶起來坐著,椅背跟著升高了些,她揮揮手地上的山石動起來,積成一個圓桌才停下。
只見她打了個響指,桌面上憑空出現一個白色的奶鍋,兩個小紙人抬著保鮮盒往裡倒高湯皮凍,幾息後絲絲熱氣沿著鍋邊緩緩上升,雞湯的香氣瞬間溢了出來。
何安安悄悄翻了個白眼,這人走的時候把她的冰箱一掃而空,現在倒真是用上了。
在外從簡,付蘅直接把面扔進了雞湯里。
不過,有一樣從簡也不能少。
一口平底鍋飄到了何安安面前,付蘅在鍋底畫了個圈,一撮火焰就著了。
放油,打蛋,把鏟子遞給大廚。
「你一個,我一個,我一個,我……你還要一個嗎,行,那我再一個。」
鍋里的荷包蛋還沒好,付蘅已經美滋滋又拿了好幾個出來。
見她馬上要全部放進去,何安安趕緊出聲:「停!等這個出鍋再說。」
肚裡有貨,精神就上來了。
何安安放下筷子,靜靜看著邊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