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孤獨的,因為沒有人渴望去了解他的內心世界。
無論是在鑄劍宮還是天魔宗,無論是什麼身份,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些話。
下巴擱在靈和頭上,棲白按著她的身體令她緊貼自己,仿佛從這樣一個簡單的擁抱里,他就能得到些許救贖。
靈和沒有說話,只是緊緊地回摟住他,此時無聲勝有聲。
日影浮動,軒窗不知何時開了半扇,吹開曳地的紗帳,柔和的光輝滲透進來,一片寧靜而安謐的祥和籠罩在殿中,直到有人打破了這一份和諧。
「宗主?」
靈和從棲白的胸膛上仰起臉,殿外聽著似乎是右宮主池岩的聲音。
棲白披著外衫起身,邊扣扣子,邊回頭朝她道:「你接著睡吧。」
她又不是豬,睡了這麼久了,骨頭都僵硬了。
靈和一下子坐起來,腳上的鐵環隨著她的動作發出了一聲輕響。
靈和:「臥槽?」
手給她解開了,腳還鎖著?昨晚上睡著了居然沒有察覺,這是人幹的事麼?
棲白似乎沒有接收到她不滿的眼神,理所當然道:「你身上有傷,還是臥床休息,我一會兒就回來。」
「你一會也不要回來了!」
靈和盛怒之下扔出一個枕頭砸在他的背上。
棲白笑了笑,頭也不回地推開門走了出去。
她要氣死了!分手吧!
殿外,池岩的聲音如夢似幻:「......那是什麼聲音?」
是個女人的聲音吧?君山大殿裡傳來了女人的聲音?
棲白淡淡的道:「小野貓而已。」
小野貓?宗主大人衣衫不整的領口裡露出一點泛紅的痕跡,怕不是被這隻野貓撓的吧?
池岩的心中不知是欣慰還是苦澀,太複雜的情緒沖了上來,讓他一時發不出聲來。
先前那個叫靈和的小間諜傷透了宗主大人的心,原以為他還會一蹶不振一段時間,沒想到這麼快又有了新歡。本來就沒什麼事業心的宗主大人有了女人,怕是以後連天魔宗的山門都不想出了。
一心為宗門的右宮主又是皺眉又是嘆氣。
棲白盯了他一會兒,頭一次知道池岩的表情如此豐富,看來是發生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大事,居然讓他這樣為難。
於是沉聲道:「什麼事?」
池岩一頓,看吧,聲音已經不耐煩了,肯定是嫌棄他打擾床上生活了。
他緩了一陣,壓下所有心思,才道:「是白泉宮的弟子出事了。」
「繼續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