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神眼裡,怎樣的雪狐妖都是可愛的。
然而這種喜歡,通常還是建立在長久的相伴基礎上。
撇開前塵不說,雪狐妖也在神的身邊待了十餘年,對神忠貞不渝,會依賴神,也會拿起劍,好好保護神。
十餘年,足夠發生太多事了。
伏夢無不由得看向挽著夙綏胳膊的手,心裡湧起愧疚。
穿越並失憶後,她和夙綏頂多只相處了十餘天。
「天」這一時間單位,對於近乎是長生不死的修真者而言,不過是彈指一瞬間。
也無怪她幾天前跟夙綏告白時,會被質疑為何會那麼快心生喜歡。
這種在短期內就確認的喜歡,分明是敷衍啊!
感到她卸了挽著自己的力道,夙綏一怔,困惑地向她看去。
「怎麼了,夢無?」
「你是怎麼想的?」伏夢無喃喃,「我並沒有想起從前的事,卻口口聲聲說喜歡你,你……又是怎麼想的呢?」
「怎麼突然這樣問……」聽出她聲音里的自責,夙綏慌忙將她擁進懷裡,「你萬萬不要亂想。」
一被她抱住,伏夢無就不自地安靜下來。
「抱著。」夙綏一隻手摟著她,另一隻手去撈起自己的尾巴,送到她懷裡,「你被電影的情緒影響了,需要冷靜冷靜。」
此時二人已經站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。
伏夢無揉著狐尾,狐尾溫熱、柔軟,讓她抱得莫名有些想哭。
夙綏對她的執念那麼深,可那些能讓夙綏眷戀的過往,卻全部被她忘卻。哪怕想起,也是零碎的,哪怕有親眼目睹或重溫的機會,也不再是從前的那些記憶。
她將那些璀璨如星辰的記憶,弄丟了。
耳邊忽然響起翻東西的聲音,伏夢無愣了愣,藉助微弱的光線,她看見夙綏手裡多了一根巧克力棒。
「你問我怎樣想,我只能告訴你,你是我的心上人,無論失憶還是受傷,我始終是你的小狐狸。」
拿著巧克力棒,夙綏嘆了口氣,撫上伏夢無的臉,「我這輩子的摯愛,只有你。哪怕你失憶,仍是我喜歡的。」
「你從前教我何為情,何為堅守,何為慾念。」她繼續說下去,「如今,換我來告訴你……何為喜歡。」
她用巧克力棒碰了碰伏夢無的唇,見對方紅著眼圈將巧克力棒咬住,卻並沒有咬住另一端。
「你也不必太糾結這個問題,順從心意即可。」她輕嘆,「人族有句古話,『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』,你我之間只要還有羈絆在,該來的總會來。」
伏夢無吃著她餵來的巧克力棒,感覺此刻像是坐在教室里,聽她將生澀的理論知識剖析,娓娓道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