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通訊,伏夢無聽見腳步聲,轉過頭,和夙綏四目相對。
「小嬋同意我聯繫忘貘族宗家,我就先聯繫念幽寒了。」解釋完,伏夢無看向呆坐在病床上的寐夕嬋,心裡一疼,繼而怒意湧上來。
——「據說他去年用幻術幹了點見不得人的事……」
——「那件事差點讓一個新生失身,事後,他直接被幻術系主任發退學通知,回去反省了一年。」
和蘭粼第一次見面的那天,對方說的話,如今皆被她回想起來。
原來傳聞里險些被念棲遲糟蹋的新生,正是去年剛入學的寐夕嬋。
並且,不是「險些」,是「已經」。
聽了伏夢無的話,夙綏眼裡閃過一絲寒意。
昨天看電影時解封的記憶,也在此刻被她想起。
既然出現在這個時代、和她們在古修真界認識的那些敵友重名的人,都是被司命神借了「全部設定與羈絆」塑成的角色,那麼他們的本性自然不會大變。
古修真界的念棲遲,表面溫文儒雅,笑起來看著像個暖心的大哥哥,實則從內到外都骯髒極了,且還最喜歡將心怡的女妖藏入屋內,用盡一言難盡的手段與刑具羞辱之,令之屈服後,再施言靈,讓女妖一輩子都無法將這期間發生的事說出去。
伏夢無剛說完,通訊器又一震,念幽寒再度打了電話過來。
她繼續和念幽寒聯繫時,夙綏走到寐夕嬋身邊坐下。
「既然是去年發生的事,為何那時沒有同你的監護人說?」
夙綏雖然一穿越就接受了雪狐族的邀請函,但那時的寐夕嬋尚有其他監護人,因此她只負責輔導寐夕嬋的劍術和理論知識的學習。
哪裡曉得她已被欺負過了。
寐夕嬋捂著臉搖頭,啜泣起來。
「綏姐姐你也說、說了,長輩們知道,一定、一定會大怒的……我不能讓他們知道,我不能……」
她啞著聲音喃喃,聲音悶在掌心,「我的體質……只適合送出去……要是讓、讓其他同盟知道,雪狐族唯一一位鼎爐體質的族人……髒了……」
「但你若不說,念棲遲也會將此事作為威脅雪狐族的把柄。」夙綏輕拍她的背,勸道,「今日便大膽說出來,讓這件事到此為止罷,我同我妻子都會護著你,莫要怕。」
寐夕嬋哭泣時內息會不穩,哭著哭著連尾巴都生了出來,也不知該怎麼回應夙綏的話,索性將臉悶在尾巴里,抱著尾巴哭了個痛快。
「念幽寒已經去聯繫族內的長輩了,忘貘族宗家承諾,會給小嬋一個說法。」和念幽寒商量完此事,伏夢無拿著通訊器走過來,「正好這回分家的族人因為踩壞靈田和疑似盜墓被捉,跟念棲遲也脫不了關係。方才念幽寒告訴我,宗家會一次性解決此事,絕對不會拖延!」
說完,她心裡其實還有些後怕。要不是因為她擁有碾壓級別的境界和資產,這事兒哪有這麼容易解決!指不定分家會繼續袒護念棲遲,去年怎麼處理的,今年也怎麼處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