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傅寒聲放下報紙,她已解決了一半早餐。
「怎麼不喝牛奶?」傅寒聲說著,沒等蕭瀟回應,已讓曾瑜倒杯牛奶端過來。
那杯牛奶,蕭瀟沒有喝。
他半開玩笑:「要我餵你?」
蕭瀟迎上他的眸,其實傅寒聲也沒有對她怎樣,但一個富商,在商界殺伐沉浮經年,舉手投足間都會散發著城府,透著某種不怒自威。
蕭瀟收回視線。
傅寒聲看著她,她在喝牛奶,微微仰著白皙的脖頸……傅寒聲眸光深幽,想起昨夜那個「吻」,她的唇很軟,喉間不適的哽咽聲仿佛淹沒在了大海中,他狠狠的抱著她,仿佛抱著一座灑滿陽光的城。
貌似,他有些趁人之危。
蕭瀟以為自己可以喝牛奶,但沒想到,她才喝了幾口就開始反胃,她在傅寒聲訝異的目光里,快步衝進盥洗室,站在洗手台前把未曾消化的牛奶全都吐了出來。
傅寒聲抿著唇,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。
☆、喝牛奶會吐,這算不算是一種病
「不能喝牛奶,為什麼不說?」
傅寒聲拿了一條毛巾遞給她,蕭瀟接在手裡,見他蹙著眉,顯然是生氣了。
「抱歉。」蕭瀟拭淨臉上的水,抬眸望著鏡子,傅寒聲站在她身後,雖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,但從鏡子裡望去,倒像是把她困在了他和洗手台之間。
蕭瀟再次說了聲「抱歉」,他本是一片好意。
意識自己有些失態,傅寒聲緩和了口氣,「對牛奶過敏,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?」
「都不是。」蕭瀟低頭清洗毛巾,說她9歲那年暑假,被黎世榮接回唐家小住。蕭靖軒中秋節那天來看她,手裡提著一盒月餅,還有一箱牛奶,那是蕭靖軒送給唐家的中秋禮。
水流嘩嘩作響,蕭瀟表情不明,輕聲嘆道:「如果在南京,那箱牛奶是我和暮雨半個月的營養早餐,但唐家人卻把那箱牛奶餵給了幾隻家犬,我看著灑了一地的牛奶,忍不住在想,人怎麼能這麼壞呢?」
很多年了,每當蕭瀟想起那一幕,都會渾身發冷。她在那天早晨,無比慶幸父親已經離開C市回到了南京,如果那一幕被他看到,他該有多傷心啊!
蕭瀟說的簡單,傅寒聲聽了,卻是慍氣浮升。
這段本該是控訴的往事,被蕭瀟說的很緩,很慢,不見痛徹心扉,只有輕描淡寫。
傅寒聲不表態,於是盥洗室就這麼靜了靜。蕭瀟性子太淡,他若安慰她,並不見得她會領情。
蕭瀟擰乾毛巾,搭在一旁的架子上,轉身看傅寒聲,開口問他:「我每次喝牛奶都會吐,這算不算是一種病呢?」
這話,並無自嘲之意,傅寒聲聽出了她的話外音,關於牛奶嘔吐這件事,她不願再多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