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到了懸崖邊,在強大的求生欲wang驅使下,蕭瀟初開殺戒,便是把一條雪獒活生生砸死,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她能死裡逃生。
事發後,唐門家眷聚齊探望:「真是奇蹟,就連老天爺也在保護瀟瀟。」
他們錯了,危難關頭,沒人幫她,她能仰仗的人只有她自己。置之死地而後生,她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,右臂縫了六針,在很長一段時間裡,蕭瀟右手無法使力,再後習慣左手寫字做事,蕭瀟成了名副其實的左撇子。
隔天凌晨,黎世榮對聞訊趕來的蕭靖軒說:「查過了,狗鏈子被人動了手腳,老爺子去世之後,已有人按捺不住,想讓大小姐死於非命。」
☆、有時候,人比惡犬還要壞
車,停了下來。
一分鐘之前,蕭瀟叫停了這輛正在行駛中的邁巴~赫;一分鐘之後,邁巴~赫車門被她狠狠甩在身後。她低估了C市盛夏熱情,縱使到走得慢了夜間,依然熱氣撲面。
她之前在車裡太冷了,以至於突然間被熱浪厚待,眼前先是一黑,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。
沿途街燈淺照,但那樣的光束之於蕭瀟,卻是混沌不明的。
這座喜悲城,她看似擁有一切,但回頭望去,身後卻早已無人。高樓大廈儘是萬家燈火,而她又該何去何從?
車來車往,蕭瀟註定走不快,任她性子再如何冷漠,此刻也禁不住悲從中來,生命里最愛的兩個男人,先後離她而去,靈魂深處埋藏的痛,終於在C市街頭傾巢爆發。
蕭瀟哭了。
她捂著臉,眼淚從指縫間滲出,無聲無息。一個女人,一個只有21歲的小女人,終於被傅寒聲逼出了所有的壞情緒。
傅寒聲坐在車裡,點燃了一支煙,看著蕭瀟漸行漸遠,皺了眉。
他給周毅打電話,說不多,只告訴周毅停車大概地點,周毅已然明白,想必座駕被老闆棄在了半路上。
傅寒聲吸完一支煙才下車,那煙吸得慢,他強迫自己慢慢吸,至少也要給蕭瀟擦眼淚的時間,他知道藏犬曾經帶給她怎樣的經歷,知道她會恐懼憤怒,預想過她會對他更加反感,但……還是這麼做了。
深夜街頭,目睹蕭瀟蹲在路旁,傅寒聲站在不遠處靜靜佇立,藏犬圍著他打轉。
也是在這時候,傅寒聲結冰的眸,開始有了回暖的跡象。這就對了,她的表情開始有變化,不再是斬斷七情六慾的蕭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