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加快之前,傅寒聲夾著煙的右手擱置在蕭瀟的右肩上,然後微微使力,推開了她。
蕭瀟盯著他的右手看。
傅寒聲右手很好看,但中指和食指夾著一支燃燒一半的煙,並且那煙在蕭瀟右肩處煙霧繚繞,蕭瀟沒辦法不皺眉。
菸鬼。
「怎麼?」他笑了。
蕭瀟實話實話:「會燒到我頭髮。」
傅寒聲收了手,臉偏到一旁,似是在欣賞長街夜色,但洶湧的笑意卻溢出了眼眸,清了清嗓子:「離山水居不遠,我們走回去?」
蕭瀟沒問那輛邁巴~赫哪兒去了,縱使傅寒聲棄車不要,蕭瀟也不意外。
他揮霍得起。
散步慢行,兩人反倒不怎麼說話了,沿途車聲呼嘯,蕭瀟有意隔開一段距離,於是傅寒聲走在前面,藏犬時而跑遠,時而圍著他打轉。
走了一段路,進了山水居地界,藏犬開始不安分了,跑到蕭瀟身邊,身子往蕭瀟腿邊蹭,傅寒聲無意再讓蕭瀟受驚,喝斥藏犬名字,摟住蕭瀟的肩,把藏犬攆在一旁,不讓它接近蕭瀟。
蕭瀟害怕藏犬,也就任由他摟著她。
傅寒聲說:「它叫阿慈。」
唐家老爺子曾告誡蕭瀟「慈不掌兵」,傅寒聲給藏犬取名「阿慈」,是巧合,還是……手段?
手段,這個男人太有手段了。
到了山水居正門口,曾瑜已在外等候多時。
傅寒聲拍了拍蕭瀟的背:「瀟瀟,咱家阿慈不喝牛奶。」
「……」
蕭瀟慢半拍,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,傅寒聲已經帶著阿慈進門了。
☆、蕭瀟說:先把衣服穿上
山水居的夜,似乎很漫長,長得沒有天涯盡頭,蕭瀟在壁鍾滴答滴答走過的聲潮里,表現出了極度的頹廢和掙扎。
蕭瀟大一那年,蕭暮雨利用暑假外出打工,他離開南京那天沒有告訴蕭瀟,怕她不高興,怕她會阻止。
客廳里,蕭暮雨留了一張字條:「我會回來。」
蕭靖軒去世後,唐瑛打給蕭瀟的錢,她一分錢都沒動過。蕭暮雨為了解決他和蕭瀟的學費和日常開銷,不忙碌,難成活。
那年夏天,蕭瀟在南京飯店打工,蕭暮雨在南方沿海城市打工,九月即將開學,他回來了。
他提著行李包,英俊的面龐被太陽曬得很黑,青青的鬍渣還沒來得及清理,像是一個農民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