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,寧波火急火燎的起床,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,不過不是因為飢餓起床,而是因為惦念昨晚上說的話。
「哥,你別忘了,你昨天晚上答應過我,說你今天會抽出時間見Sawyer。」
「你帶他去公司。」
傅寒聲朝座駕走了幾步,又掉頭看著妻子,她站在溫月華身邊,素淨的臉上被暖陽施加了淺淺的薄媚,似是塗了胭脂一般。
不,他妻子不化妝,一切都是自然色。
他跟溫月華說:「媽,你晚些時候再回去,也好讓瀟瀟在山水居多陪你說說話。」
溫月華抿嘴笑,她想找人聊天還不容易,傅宅就有一個周曼文,年紀相當,話題也多,何必逗留山水居折騰一個小丫頭聽她瞎嘮叨。他這哪是為她著想,分明是掛心瀟瀟會無聊,所以才會讓她這個當媽的,留在山水居里多陪瀟瀟坐坐。
上了車,傅寒聲懶懶的靠著后座,窗外陽光晴暖,汽車駛離,那景那人稍遠一些,便再也看不清了。
山水居附近,他能看清的是一輛銀白色跑車。
那是唐婉的車。
先前,周毅對傅寒聲說:「我下車勸過唐小姐,但她非要見您。」
見面之後呢?難道她希望他鼓掌誇她桃花朵朵開?
源於這個想法,他開始覺得有趣了。
八月下旬陽光不似以往猖狂,收斂了熱度,照在人身上,會讓人覺得暖洋洋的。唐瑛開車緊跟傅寒聲座駕,她在高架橋上提速,終於和周毅並排而行。
車裡除了周毅,只有傅寒聲了,他坐在後車座,沒幹什麼事,就抽了一支煙,他不下車見唐婉,卻讓周毅放慢車速,為了能夠讓她看見他,他還搖下了車窗,大大方方的敞開著。
不是要看他嗎?別急,由著她慢慢看。
他是故意的。
傅寒聲,他就是這麼猖狂,陰狠無情的一個人。
唐婉看著他淡漠的眉眼,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,看著他吞雲吐霧,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他吸菸時,喉結滑動的頻率……
她要瘋了。
明知他是魔鬼,可她卻深深為他著魔,她有多恨他,曾經就有多愛他。不,她現在依然深愛著他,只要他叫她一聲「婉婉」,她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,可他不會再那樣叫她了,他視她如陌路,他甚至不願多看她一眼。
後來,周毅提速,唐婉跟丟了,她把車停在路邊,她癱坐在駕駛座上,怔怔的看著行走匆忙的上班族,忽然鼻子一酸,終於控制不住自己,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