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4日,蕭瀟見到了傅寒聲在澳洲的運營團隊,在他的麾下,皆是一流的操盤手和分析師。他是一個知人善用的人,從商有天賦,有智商,卻不自負,至少他會虛心聆聽他人的意見,也是在這天,傅寒聲告訴蕭瀟:「最賺錢的不是炒短線,也不是套利投資,而是控制投資,最好成為公司大股東;引用巴菲特一句話:賺錢最多的不是買股票,而是買公司。」
那天澳洲下雨,雨天黃昏,兩杯花茶,幾盤乾果,傅寒聲和蕭瀟坐在靠窗外置喝茶,淺談他在美國主導的第一個公司,他說得簡單,絲毫不提其中辛苦和坎坷。
傅寒聲的第一個公司,是大量買入小盤股,隨後成為公司第一大股東,緊接著開始在公司里進行各項重組,發展到一定規模,尋找最佳時機與同行業大公司合併,在大公司帶動之下,通常小公司會被挖掘出最大的潛力值,將來也能獲取巨額投資回報。
茶杯里冒出淺淺茶香,在空氣里慢慢飄散,蕭瀟望著窗外撐傘行走的異國人,心裡想:他是一個成功的投資商,因為成功,所以性格上難免霸氣。
10月5日,傅寒聲再次帶蕭瀟去了交易廳,她站在傅寒聲身旁,她面龐素淨,眼眸漆黑,表情更是冷靜漠然,但嘴唇輕抿,泄露了她鮮少顯露的緊張。
傅寒聲坐在單間交易室里,利用10月2日購進的百份個人帳戶,指示周毅和華臻一筆接一筆的拋售盈利籌碼,他和下屬溝通,有時候只需一個眼神,對方就能領會他的意思。傅寒聲進行交易早已是爐火純青,洞悉股票走向,又能精準踩點,蕭瀟終於明白邢濤在課堂上為什麼會夸傅寒聲了,因為他本人完全可以在談笑間,翻手為雲覆手為雨。
蕭瀟很沉默,他們忙碌的時候,她就靜靜的在一邊旁觀,有時會在傅寒聲身邊坐著,有時會起身背手站著。
她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,她發現他不認識這個洞察深邃的男人。不,也許她應該說,此番前來澳洲,她看到了一個和生活中完全不一樣的傅寒聲,但她很清楚,她如今看到的傅寒聲只是很小的一部分,在國內掌管博達的傅寒聲要比如今的他更加膽
識過人。
這個人是她的丈夫,遠比她外公唐奎仁還要精明冒險。
這天是蕭瀟停留澳洲的最後一天,當晚傅寒聲送蕭瀟回房間,蕭瀟開了門,以為他會跟著一起進去,但他沒有。
傅寒聲不進去,俗話說得好:請神容易,送神難。他不能保證進去之後,還願不願意再出來。有一種相處叫張弛有度,他懂。
小不忍則亂大謀。
「明天華臻陪你一起回國,機場這一路,我就不送你了。」他和周毅在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,再回國最快也要一個星期之後了。
蕭瀟點頭,這事他之前提過。
「這幾天跟著我來回跑,有什麼想法嗎?」似是閒談,他掏出煙盒,卻不知想起了什麼,又收了起來。
蕭瀟倚著房門,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:「你希望我有什麼想法?」
他笑:「你不是問我,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?這個問題不太好問答,每個人都有多面性,時間久了,相處深了,自然也就看清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