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蕭瀟手腳冰涼,頭腦眩暈,她揪著心口,冷汗濕了她的背,也濕了她的額頭,她的心被人扯碎了,她的呼吸被人奪走了,她快要窒息了。
他說:「瀟瀟,沒有了父親,你還有我。」
他對醫生說:「幫我再多活一些時日,你不知道,瀟瀟一個人,她怕寂寞。」
他說:「瀟瀟,我要走了,來世不見。」
……
「啊——」
10月7日深夜,萬人大禮堂,蘇越正在演講時,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忽然傳來一道悽厲的痛哭聲。
有一個叫蕭瀟的女孩子,身體和靈魂里的痛在剎那間衝破了她承受的心理防線,冷靜寡情如她,竟當著眾人的面絕望大哭。
她失控了,她望著台上的男子,眼淚濕漉漉的往下流,那哭聲透著迷亂和恐懼,在禮堂上方升起,淒涼迴旋。
☆、崩潰,C大學生炸開了鍋(2)
C大遇見蕭瀟,出乎蘇越的意料之外,同時也鑄就了他餘生的萬劫不復。
那天深夜,眾目睽睽之下,禮堂發生的一幕幕,似是一場夢。
張婧沒想到,謝雯沒想到,黃宛之沒想到,就連邢濤也沒想到,情緒一貫沒有太大起伏的蕭瀟,竟會在全校師生面前痛哭失聲。
關於過往,太多凌亂的畫面衝擊著她的大腦,摧毀著她一繃即斷的神經。
南京,蕭家憐。
他知道她的每一個愛好,她生病的時候,他餵她吃藥,陪她去醫院輸液,下廚做飯,晚上和她坐在被窩裡看電影。
南京公交車,如果沒座,他會把她護在懷裡,偶爾低頭看她,會輕輕微笑,用鼻子在她臉上蹭來蹭去逢。
下雨天,他撐傘接她回家,兩人坐在客廳里,他幫她吹頭髮時,她就躺在他的腿上看書,偶爾會嫌棄他手指力道太重,他雖會斥她不知好歹,但動作卻會輕柔許多。
他們窮,但每月都會把賺來的錢存起來,一起商量著該怎麼用?她給他買了一件一百多元的襯衫,他說貴,但回頭他給她報課程班,花了幾百元錢,她也說很貴,但他卻說便宜。
相處19年,他對她一向是報喜不報憂,好消息她一定是第一個知道,如果是壞消息,她一定是最後一個才知道。
父親去世之後,他像是她第二個父親,幫她買應季鞋襪;她跟老師外出學習,他幫她整理行李;他承擔她所有的悲喜,無論何時都能給她最平和的建議;她寫論文的時候,他會默默地沖杯茶放在她面前;若是她熬夜寫稿,他會定好鬧鐘,半夜起床給她做上一碗麵,等她吃完,他刷了碗,這才繼續回床睡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