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如果說,我不會這樣對你,你是否會覺得我是一個虛假的人?
你比我小,我要讓著你。
如果吵架,我甘願落敗。對你,還能怎麼樣呢?只剩笑了。
……
10月12日,陰。
今天在外談工作,中午在一家中餐廳吃飯,這裡的菜色很可口,如果你在就好了,說不定你會喜歡。
你在學校有沒有好好吃飯?你該多吃一些,太瘦了,最近吃胖了嗎?
你總是學不會好好照顧自己。
……
10月15日,中雨。
之前在雪梨,你用我電腦寫論文,論文沒刪,我看了一下,注釋和結構都很嚴謹規範,就是小標題不夠精準,有一處語句寫錯了,你們導師沒看出來嗎?
該給你打通電話的,但打了之後呢?你不說話,我也不說話,世界靜止了,就連國外的雨也該停了。如此一來,倒是我的罪過了。
瀟瀟,世界不該是靜音模式。
我們這一輩子,每天都會患得患失,每天都在和自己較量,所以受了傷,也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傷。
那傷,需要你自己去癒合,但我是你丈夫,該怎麼做,才能幫你偽裝成幸福色?
……
這天午後,蕭瀟看著他的一言一語,表情柔軟,眼裡卻有著清澈的水光。
她無法揣測她在他的眼裡,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,當她看著這些文字,她心裡一直在揣測著他的模樣:他必定是抽著煙,寫字的時候,微微眯眼,但眼神卻是極為專注認真,一張明信片可能是一氣呵成寫完,或許中途來了電話,他接完再過來寫,或是提筆欲寫的時候,菸癮犯了,抽完一支煙才開始動筆……
他吸菸的時候,菸灰應該是砸落在了字跡上,他把菸灰拂掉,有一行字跡看起來有些模糊。
蕭瀟舉高,她對著虛空看了很久,姣好的面容上宛如微微泛涼的初秋,她看著看著,手中的明信片終於從她手中緩緩滑落了。
10月23日,溫暖的風裡夾雜著太多的隱晦,空氣里漂浮著太多的落寞和惶然。
蕭瀟閉上眼睛,額頭貼著玻璃窗,伸手平貼,試圖觸摸午後的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