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聽笑聲,蕭瀟側過頭看了看他,隔了幾秒,再開口,顯然她誤會了傅寒聲:「覺得我的話很幼稚?」
問完話,她加了適量的鹽,又加了適量的綜合香料,還有過量的黑胡椒。
傅寒聲在一旁看著,黑眸微眯,這孩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眼毒,前一秒跟他平心靜氣的說著話,下一秒就在談笑間實施報復,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。好,很好,他對她刮目相看。
他也不指明,皮笑肉不笑道:「幼稚的人說不出那番雄霸商界的話,跟博達相抗衡,你還是有資歷的。」
這算什麼?灌迷魂湯?
蕭瀟開始覺得黑胡椒有些過量了,猶豫了一下,乾脆又倒了一些進去。跟破罐子破摔沒關係,興許傅寒聲喜歡吃黑胡椒呢?
傅寒聲不怎麼喜歡吃黑胡椒,餐廳里他含笑吃完一盤意面,期間喝了三杯水,他小妻子倒好,竟有閒情雅致的翻看著財經雜誌,偶爾會看著他。壞笑?不可能,他太太臉龐是精緻,但笑容幾乎沒有,害一個人也能做到面不改色。
最後一口意面吃完,傅寒聲笑容可掬的摸了摸妻子的頭:「明天我是不是也應該給瀟瀟做一碗意面?」
這叫有來有往。
「好呀。」
蕭瀟放下雜誌起身,收拾碗筷去了廚房,徒留傅寒聲坐在餐廳里,他靠著椅背,一邊喝水,一邊笑,他不能聽蕭瀟說話時帶「呀」字音,要不然會發笑。
凌晨廚房,蕭瀟不緊不慢的清洗著餐盤,山水居各人行其職,蕭瀟平日裡也沒有做家務的機會,所以偶爾做做飯,清洗一下餐盤,便會讓傅寒聲覺得不真實。
老太太一直說他和瀟瀟不像夫妻,但此時此刻,他和她不是夫妻,又能是什麼呢?
最日常的瑣碎,恰恰是最極致的美好。
☆、他說:你要什麼,我都給你
凌晨四點,山水居主臥室。
婚後差不多三個月,除了傅宅那一晚,縱使兩人後來同榻而眠,他卻不再索歡於她,有時他們會各自占據床榻一側,有時他會摟著她,她沉寂,他獨思;身體相依,似乎只為取暖。
夏秋季節更替也需要取暖嗎?
需要的。
她體質偏冷,八月初離開南京,心是孤獨的,所以不管走到哪裡,對於她來說都是一樣的,夜晚她常常會冷的睡不著覺,宛如沉溺在深海中的浮萍,想到那片隱晦洶湧的深海,她就會冷得牙齒直打顫。
傅寒聲的身體是溫暖的,她一直以為這個複雜的男人,他的體溫一定也是冷得,但不是。每當她冷得蜷縮成一團的時候,他會在漆黑的夜晚裡伸手扳平她的身體,然後從身後抱著她,一寸寸的溫暖她的身體。有時她知道,有時她不知道……唉,還是不知道比較好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