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晚,紀薇薇開車離開,她把車開得很慢,沿途有一對情侶從車身旁走過,她轉臉透過車窗看了一眼: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,同樣是戀人或夫妻,有人是仇恨色,有人是幸福色,能活著已是不易,為什麼不肯好好惜福呢?
那對從紀薇薇車身旁經過的情侶,其實不是別人,女方是蕭瀟的舍友,名字叫謝雯,她身旁的男人則是她相戀多年的男朋友李清。
所以說,C市很大,大到離開的人無法再相遇,但同時它也很小,也許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,身旁經過的那個人正是熟識人的身邊人。
趁著謝雯過
tang雙休日,李清特意從天津趕了過來,陪女友呆個兩天便又要再回去。李清摟著謝雯經過紀薇薇的車,又走了五分鐘左右的路,然後兩人進了某家快捷酒店。
酒店裡,謝雯洗完澡出來,李清攔腰把她抱起,直接扔在了床上,然後在謝雯的笑聲里撲了上去。
12月第一日深夜,C市月光如水,華燈閃爍,浮華的夜包裹著傷痛和笑語,傅宅是市郊遺落的桃花源,老宅滄桑溫善,庭院只聞風聲,就連臥室,也僅剩靜默安然。
床頭燈光線柔和,傅寒聲側躺在她身邊,單手撐著額,凝視著蕭瀟熟睡的顏:做夢了嗎?如果做夢,夢裡是否有一個我?
蕭瀟在做夢,但夢裡沒有傅寒聲,沒有蕭暮雨,也沒有所有熟知的人和事,只有她自己,她在明媚溫暖的陽光下行走,內心一片安然,因為空白,所以歡喜。
很多人面對傷痛,下意識就會逃避,不想不念,看似無情……可是,真的有那麼沒心沒肺嗎?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吧!
……
隔天早晨,蕭瀟跑步的時候,傅寒聲還沒起床,等蕭瀟再回來,那人已經起床了,慣常穿著黑色睡衣,外披黑色晨褸,腰帶也不系,坐在隔間書房裡,深幽的眸漫不經心的看著屏幕,蕭瀟站在門口見他抿了一下薄唇,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。
果然。
傅寒聲菸癮犯了,撈起煙盒和打火機,從煙盒裡抖出一支煙,伴隨一道細微的打火機點火聲響,有火光在他的唇邊跳躍,煙點燃了,他眯眼回覆郵件,待回復成功,這才吸了兩口煙,眸子微抬,望向了書房門口,那裡無人。
剛才好像聽到臥室房門處有動靜,蕭瀟跑步回來了嗎?
蕭瀟洗完澡,吹乾頭髮這才從浴室出來,坐在梳妝檯前梳理頭髮時,鏡子裡出現一張英俊的臉,眼眸里散發出來的光時常會讓蕭瀟想到「惡魔」兩個字,深不可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