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瀟聽得心不在焉,這裡的光線遠比她想像中還要暗,在最上面還好,對於溫月華她們來說還可視物,但對蕭瀟來說,她甚至看不清溫月華的身影。
越往下,光線越暗。
蕭瀟扶著牆,走得很慢,為了克服心理障礙,她跟溫月華說話,順著話音問溫月華:「酒怎麼會有生命呢?」
溫月華輕輕笑了,聲音在酒窖里溫柔迴蕩,溫月華說:「等下完台階,我帶你看一看葡萄酒發酵過程,發酵中的葡萄酒,會有小水珠在酒面上『滋……滋……』的跳躍著,你想啊,葡萄酒能發出聲音,不是有生命是什麼?」
那是一條漆黑的通道,對於蕭瀟來說,溫月華的聲音在某一程度上無疑緩解了黑暗來襲時,對她造成的無措和迷茫。
那麼黑,暗得嚇人,蕭瀟什麼也看不見,但耳力卻被迫變得靈敏起來,她能聽到溫月華和周曼文越來越遠的腳步聲,一片
tang漆黑中地下酒窖盡顯空蕩,蕭瀟暫時止了步,正在猶豫該不該往下繼續走的時候,下面傳來了溫月華的聲音:「瀟瀟,站在那裡幹什麼,快下來啊!」
「來了。」
蕭瀟來不及多想,她扶牆邁步往下走,但那台階是陡峭的,蕭瀟腳下踉蹌,剎那間便滑坐在台階上,那一摔可真是疼,但因為聲音微弱,所以溫月華也沒有注意,蕭瀟空茫的看了一眼地下酒窖,扶著牆,又慢慢的站了起來。
這一次她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,接近酒窖最下層,除了能夠聽到她自己的腳步聲之外,還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,她想這大概就是葡萄酒的發酵聲,溫月華說酒有生命,果不其然。
溫月華和周曼文的聲音越來越近了,而蕭瀟似乎也快接近地下酒窖平地了,隱隱還能看到若有似無的光。只能說傅宅地下酒窖台階,設計的太過迂迴曲折,酒窖光線柔弱,溫月華查看酒桶時,大概還未見蕭瀟下來,轉眸望去,猛然間倒抽一口冷氣。
「瀟瀟,小心腳下——」
台階懸空好幾層,直接從右邊分設幾層小台階抵達地面,蕭瀟當時正站在懸空台階最上層,溫月華說話時,她已身體重心落在了踏出去的腳上,聽了溫月華的話,腦海中一片空白,她知道她踩空了,驚呼一聲,伴隨著溫月華的受驚聲,身體已朝地面跌去……
……
傅寒聲是被一通傅宅電話給叫回去的,接電話的時候,他正站在商場裡選禮物,聽了母親的話,忽然轉身就往外走,驚得周毅和華臻均是一愣,連忙雙雙跟上。
「傅先生——」出什麼事了?
「備車。」傅寒聲臉色難看,兩個字竟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口,隨即又焦躁道:「回傅宅,馬上回去。」
傅寒聲回到傅宅,正好和家庭醫生打了個照面,他忽然止步,然後手一指,原本是有話問家庭醫生,但話到嘴邊自知虛弱無力,停了兩秒穩了情緒才問:「檢查過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