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是她丈夫的男人,雖然只是穿著再簡單不過的家常服,但卻無損他的魅力。她從不否認他有魅力,在對事情的處理度和生活細節上,全都驗證出他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男人。對了,他很會哄女人開心,看似縱容,實則霸道專制。
身上這件睡袍是他給她穿上的,如今醒來,興是被窩很熱的緣故,以至於蕭瀟身上竟出了一層薄汗,睡袍衣料貼附著她的身體,心口傳來一陣窒息感,為了壓下不適,她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傅寒聲看了一會兒文件,再抬眸,目光凝定在床榻一側,隨即垂眸看了一眼腕錶時間,睡得時間有些長。
把手提電腦和文件放在一旁,傅寒聲起身來到床前,腳步是輕的,就連氣息也是輕的,他低頭看著妻子,興是被窩有些熱,側身入睡時,被子只隱沒在胸口,睡袍領口微開,露出線條姣好的鎖骨。這幅美人入睡圖還是很奪人心魂的,長發凌亂的披散在鬆軟的枕頭和床鋪上,是無邪,還是嬌媚櫨?
嬌媚。
傅寒聲情緒溫軟,那些宛如海藻般散亂的發迷了他的眼睛,也化身成最堅韌的絲線纏繞著他的神思,不其然想起午後繾綣時,她的髮絲是怎樣拂過他的胸口,捲動出淺淺的癢,那癢一直癢到了他的心窩裡。
他的手伸過去,原本是想幫她把睡袍整理好,但手指尚未觸碰到她細膩的頸,已臨時改變了念頭,彎腰的同時,有吻落在了蕭瀟的脖頸上。
傅寒聲離蕭瀟近,見她睫毛顫動了一下,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笑。
醒了還裝睡?
他坐在床上,雙臂撐在蕭瀟身體兩側,剎那間便將她禁錮在了他的世界裡,這一次他慢慢低頭,薄唇貼近蕭瀟耳垂時,忽然輕輕咬了一下。
「……」蕭瀟沒說話,但她卻不得不睜開眼睛,他忽然間那麼一咬,不疼,但很突然,她怎會不受驚?
他笑,見妻子耳朵紅了,隱帶桃紅色,他覺得這顏色好,就是——缺了一對耳環,如果蕭瀟戴上,該是怎樣的傾城美?
蕭瀟把被子拉到下巴處,這場午間歡愛是由他全權掌控的,或許他可以很坦然,但她在事後是需要心理架設和自我調整的。
她敗給了現實,迎合著身為丈夫的索取和需要,從頭到尾她都帶著一抹尷尬,尤其是目睹他眼眸深處的那抹炙熱,她慌得只想逃。
為什麼想要逃?她忽然驚覺,傅寒聲除了在工作中運籌帷幄,他在床上更是一個貪婪的男人,貪婪到可以把「運籌帷幄」這門好學問如數家珍的運用在實踐中,他在床上的熱情,讓她一度覺得惶恐和茫然,人前傅寒聲可不是這個樣子的,或許這才是他的本色?
蕭瀟亂了。
這一刻,蕭瀟不知道是在埋怨傅寒聲,還是在埋怨她自己。傅寒聲在她身上點燃了一把火,但她竟在烈火焚燒下綻放出歡愉的花朵,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。
這樣一個她,蕭瀟覺得陌生無比。
她不願看他,不是逃避,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歡愛過後的局面,她看他有著太多的不自在,但他偏偏不肯放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