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一番話道出,江安琪暢快了,經紀人抿著嘴,滿臉怒氣的看著藝人,看她洗臉,看她慢條斯理,不緊不慢的洗,越看越火大,記者可在樓下等著,她就不急?
江安琪不急,她再急又有什麼用?此刻的她已然成為了笑話,不管走到哪裡,收穫到的眼神不是憐憫,就是幸災樂禍,所以她急什麼?難道急著去丟臉不成?
洗完臉,江安琪離開洗手間,坐在梳妝檯前補水,保濕……
經紀人和藝人的命運息息相關,所以縱使經紀人生氣,也懂得適可而止,經紀人走過來,輕聲嘆道:「傅寒聲和你是什麼關係,我怎麼會不知道?但別人不知道啊!那些記者之所以守在小區門口,並不見得全都誤信你和傅寒聲真的在一起過,但這個時代就是這樣,今天我們炒作一下媒體,明天媒體靠我們適時炒作一下,這叫互惠互利,你要想在這個圈子裡面混,離開媒體支持難成活。」說著,經紀人拍著江安琪的肩,溫聲道:「安琪啊,我知道你心裡難受,但眼下出了這事,我們總不能一直躲著媒體不見吧?傅寒聲有了新歡,這種局面是對我們有利的,等一會兒,我們出門……」
江安琪打斷了經紀人的話,哼笑一聲,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誰,只聽她開口說道:「我好像告訴過你,那人讓他女秘書私底下警告過我,不許我們再拿虛無縹緲的事繼續炒作。所以等一會兒,你打算讓我出去跟記者說什麼?哭泣,還是控訴傅寒聲另結新歡?」
經紀人抬眸瞟了江安琪一眼,低頭把玩著桌上的化妝瓶不說話了。藝人有情緒,她身為經紀人又怎會沒情緒?傅寒聲那個人,她當然惹不起,也深知那人的手段,繼續炒作江安琪和傅寒聲的緋聞,她自是不敢,但……
「你先好好化個妝,我們出去的時候,什麼也不說。不說,總沒錯吧!你只需化個黛玉妝,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就行,我們只要能贏取大眾同情票,這場公關危機,也算是圓滿化解了。」
江安琪打開化妝包,對著鏡子裡的經紀人扯了扯唇,尾音揚高:「黛玉妝?」
是諷刺。
經紀人聽出是諷刺,卻陪著笑臉道:「對對,黛玉妝。」
……
唐婉是在飯桌上看到新聞報導的,她拿報手勢一直都很穩,但看到圖片卻是手一哆嗦,也沒見她怎麼捏那報紙,但報紙卻在她手裡「嘩啦」作響。
傅寒聲抱著一個女人出入醫院?那個冷血無情的人,竟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?
唐婉扯了下唇,她想笑,嘴咧開了,卻唯獨沒有笑聲。
那笑,有些難看。
報紙內容是一樣的,徐譽也看到了,早餐桌是西式長桌,他和唐婉分距長桌兩頭,那麼遠的距離,看似是夫妻生活講究情調,實則透著陌生和疏離。
從徐譽的角度望過去,唐婉面色蒼白不說,整個人更是有些魂不守舍,這樣一個她,又怎是那個氣焰霸道的女子?
唐婉放下報紙後,又低頭吃了幾口飯,再站起來的時候,有些突然,也有些急:「我吃飽了,你慢慢吃。」
起身,離開,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,她的眼睛裡似乎有東西在閃爍,徐譽不確定,那是不是眼淚。
傅寒聲……
徐譽默念「傅寒聲」的名字,又凝眸看了一眼報紙上的圖片,那個被傅寒聲呵護在懷裡的女子,究竟是幸,還是不幸?那個男人向來強勢,眼神里充滿了掠奪和壓迫,但他抱著女子時,會給人一種錯覺感,仿佛那個女人正在被他溫柔相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