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就那麼樂觀嗎?那是生死無常,那是親人永隔,蕭瀟始終認為:那不是樂觀,而是認了命。都沒救了,不認命還能怎麼樣呢?
哭是死,笑也是死。那麼,笑吧!都笑吧!
蕭瀟不自欺,事實上她很世俗。這是現實世界,她絞盡腦汁的思慮著該怎麼討好醫生,讓他們更盡心盡力的延長暮雨的生命……
2007年8月至12月,暮雨走了,永遠的走了,她在8月之前的所有焦慮、不安、恐懼和絕望,宛如退潮的海水,猝然間消失無蹤,她的一切喜悲和心路歷程,仿佛是一幕幕曲終人散的電影劇情,再回憶,卻已是前塵舊事。
2003年清明,她離開C市那天是一個陰雨天,雨霧籠罩了整個天地,觸目所及,儘是一片片灰濛濛的混沌世界。
2007年再回C市,她走在陽光滿城的街頭,她看這座城市是如何的物慾橫流,她看身旁女子是如何身形曼妙,顧盼生輝的裝點著這座城。她是城中客,卻不是城中人。
但這個叫傅寒聲的男人,卻將她帶進了迷茫掙扎的沼澤地。
腳傷期間,或醫院,或山水居,他從背後抱著她,沉穩的呼吸拂過她的發,帶著煙火日常。
例假期間,他的手指探進她的睡衣下擺,力道徐緩的撫摸著她的腹,力道輕柔,不帶任何慾念侵擾,只有道不盡的溫柔。
他也曾幫她洗過幾次澡,她尷尬,她遲疑不定:「我自己……」
「噓,別說話。」他示意她噤聲,任由灼熱的呼吸,深淺不一的縈繞在她的耳邊。
她聽了他的話,她躺在浴缸里偏過臉不說話。他不緊不慢的幫她洗澡,手指和掌心在她的肌膚上遊走著,一寸寸的撫摸著,那麼仔細,撫摸了很久很久,而她臉上熱度攀升,心緒大亂。
他是傅寒聲,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,並不會讓人覺得情~色,反而為溫柔耐心的不可思議。相信嗎?這個男人可以把最痞壞的瞬間,幻化成最曖昧的繾綣迷離,讓人尷尬的同時,卻又莫名心煩意亂。
12月期間,他和她同床而眠,他每晚抱著她入眠,懷抱溫暖,有時她在夜半時分醒來,臥室那麼靜,唯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,她就數著他的呼吸,看著窗外漆黑的夜,內心一片安寧。
也有那樣的時刻,她在夜間醒來,睜眼間便對上了他沉沉的眼眸。那樣的眸子代表了什麼,蕭瀟很清楚,他看著她的眸子越來越炙熱,吻她的唇更是漫長激烈,場面也有快要失控的時候,這時候他會輕輕的把她摟在懷裡,臉埋在她的髮絲間,壓抑著情~欲道:「你就喜歡折騰我。」
這句話,是縱容,也是無奈。雖然只有短短几個字,卻勝卻了千言萬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