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表情的挑起了嘴角,轉身看著唐家祠堂,看著唐家大院,她全身都被雨水給淋濕了,她說:「原來這裡是我的家?我在這裡出入十幾年,除了外公給過我溫暖,有誰是真心把我當家人看待?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,因為你們從來都沒有尊重過我的父親。這唐家金碧輝煌,我身份卑微,怕置身其中會污了這塊風水寶地。我阿媯年少輕狂,今天不妨撂句話給眾位,若是有人想讓我死,大可去南京大開殺戒,我隨時靜候佳音。」
此話一出,唐家喧譁乍起,已有人斥責蕭瀟亂說話,「你這孩子,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?」
那天是清明節,數年前有人想讓她死,她差點喪命雪獒之口,她差點就死了,她被雪獒叼著手臂,拽著往前拖了那麼遠,她的恐懼和絕望有誰知?她以為她會死,如果她死了呢?她在唐家出了這種事,還不能提一提,發泄一下心聲嗎?
可笑,可笑!
是唐瑛說的,她母親說的:「你如果離開唐家,就永遠也不要再回來。」
她嘴角帶著笑,她一步步走出了唐家祠堂,但握著蕭暮雨的手指卻在隱隱發抖,她恨,她的心裡一直都壓著一把火,一把自從童年起就飽受創傷的怒火。
唐家人一直說她生性孤傲,誰都瞧不起,又有幾人知,從她懂事以來,每一次邁進唐家大院,她的心都是自卑的,在她還不知道什麼是自卑的時候,他們率先教會她什麼叫敏感,他們用眼神告訴她,她的親人們究竟有多高人一等。
她想事情出了神,傅寒聲似是察覺到了什麼,拿著手機轉身時,隔著落地玻璃,目光直直的對上了她。
☆、置氣,他說真是該死
這一晚,傅寒聲並未在傅宅用餐,結束通話,他推門進屋時,發現蕭瀟氣色不太好,也就沒有多耽擱,拿起車鑰匙就跟溫月華道了別菟。
溫月華送他們出門,見蕭瀟頭髮被風給吹亂了,就幫她捋了捋,這一幕被周曼文看到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誠心之語,笑著說:「瀟瀟,你看老太太多疼你。」
蕭瀟笑了笑,是應景。
這時,傅寒聲看了一眼蕭瀟,蕭瀟黃昏下樓時就一直情緒不佳,雖然她掩飾的好,但他知道,沒睡好嗎?
他自知理虧,也有點惱自己,不是自詡冷靜自製嗎?不是自詡坐懷不亂嗎?怎到了瀟瀟這裡就全都失控了呢?
在床事上那般貪婪,索求無度,可不要嚇壞她了。
駛離傅宅,傅寒聲把車開得極穩,蕭瀟情緒不佳,坐上車之後就一直望著窗外不語,傅寒聲這時候也不說話,他不說話是在想著該怎麼說話才能逗妻子開心。
傅寒聲開了話鋒:「是不是沒睡好?」
蕭瀟不理他,眼巴巴的望著窗外,似是沒聽到他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