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沉默,她閉著眼睛,似是睡著了,身上似乎蓋了什麼東西,她聽他輕聲吩咐張海生:「溫度調一下。」
她胸口起伏,唇線下沉,假慈悲。
身份使然,不管是傅寒聲也好,蕭瀟也罷,做戲是應生活和現況所需,之前傅寒聲在山水居動怒,已讓眾人議論紛紛,眼下男女主人尚未回來,山水居上下便已站在門口迎接,曾瑜站在人群前面,見傅寒聲下車,眾人恭敬的彎下腰,目光卻都偷偷的瞄著後車座。
傅太太還沒下車呢?
曾瑜上前:「先生,午飯已經準備好了。」
傅寒聲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,彎腰朝車裡伸出了手。
蕭瀟看著那隻手,面色冷漠,可終究還是把手放了上去,察覺手被他一寸寸握緊,再然後便被他帶到了車外。
那是1月,花園香氣四溢,蕭瀟沒有吃午飯,她回到臥室,就把外套扔在了沙發上,回到床上躺下了。傅寒聲彎腰撿起外套,去了一趟盥洗室,等他再回到床沿坐下,有溫熱的毛巾正帶著濕氣在她臉上,手上移動著。
擦完了,他握著她的手,輕聲說:「我讓曾瑜把午餐端上來?」
蕭瀟:「……」
他又說:「毛衣脫了再睡。」
蕭瀟:「……」
他似是無言坐了一會兒,方才離開臥室。
蕭瀟閉著眼睛,紋身處火辣辣的疼,那一刻蕭瀟的內心宛如是翻江倒海的發酵池,她在人前忍著淚,人後卻燙紅了眼。
黃昏,蕭瀟起了床,在房間裡簡單用了餐,胃口不大,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。因為這幾天紋身處不敢碰水,以免發炎,洗澡就算了,蕭瀟在浴室里,用毛巾擦了擦身體,套了肩帶睡裙重新回到了臥室,看到
tang床上坐著一人,蕭瀟臉色依舊,不是一般的面無表情。
床上擺放著一些藥膏,傅寒聲幫她細緻的塗抹著。蕭瀟肩膀紅腫,剛洗紋身,模樣是很恐怖猙獰的,但他塗抹藥膏時卻很專注,語氣淡和:「疼的話知會我一聲,我輕點塗。」
蕭瀟不理他,她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,她在想:傅寒聲,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前一秒你是這世上最溫情的丈夫,後一秒你卻可以化身成魔鬼,可怕的令人心思膽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