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樣,這聲「哦」,讓傅寒聲意識到,她不願他提及那天,所以他緊了緊她的手,不說了。
離開荊山陵園是六點,已有曙光乍現,但天還未大亮。曾瑜已經準備好了早餐,兩人在山水居吃過飯,便開始貼剪紙和對聯。
貼對聯的工作交給了傅寒聲,蕭瀟只抱著對聯和剪紙跟在他的身後。他站在梯子上,時不時的會詢問她的意見:「貼偏了嗎?」
tang蕭瀟站遠了觀看,然後近前告訴他或偏,或不偏,哪裡需要調整……
除了山水居,兩人又去了錦繡園。錦繡園的對聯,傅寒聲讓蕭瀟自己貼,他在一旁指導著。還真是佩服極了娛樂記者的敬業度,大年三十還不閒著,一直追拍到了錦繡園。
過年了,傅寒聲心情未受干擾,甚至還對追拍記者道了聲:「新年快樂。」
「新年快樂!傅董,傅太。」記者受寵若驚。
傅寒聲平時對娛記不親和,但也不冷淡,如今卻是略有親善,這跟蕭瀟有關,怎麼寫他倒是無所謂的,但涉及蕭瀟,就又另當別論了。筆桿子在娛記手中,所以關係處的太僵持也不好。
……
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帖,若是平凡夫妻,蕭瀟相信他就是家裡的頂樑柱,如今也是一樣的。他在大年三十這天,不僅顧慮到了傅家族員,也念及了蕭靖軒。
這就是他為什麼要在凌晨三點就起床祭祖的原因,因為在C市祭祖、貼完對聯之後,他預備帶蕭瀟乘機飛回南京。
對此,蕭瀟全然不知情。
「大年三十祭祖,這是禮數,縱使你嫁我,也不能荒廢了規矩。」他說這話時,是在高速公路上,目的地直奔機場。
蕭瀟還能說什麼嗎?她曲著手肘架在了車窗上,感受著溫潤親和的風,嘴角笑容淡然。
——生活啊,如今看你,也不盡然只有晦澀。
……
抵達南京,還不到中午時間段,乘坐計程車前往墓園。
墓園鞭炮聲不絕於耳,在上空縈繞迴蕩。墓碑上,蕭靖軒靜靜的看著傅寒聲和蕭瀟,傅寒聲放了鞭炮,再然後跪在蕭靖軒的墓碑前磕了三個頭,他叫了一聲「爸」,他說他會好好待蕭瀟。
這是一個男人最樸實的話語,沒有那麼多花哨的言語,卻讓蕭瀟紅了眼。
蕭暮雨的墓碑設立在蕭靖軒的旁邊,傅寒聲沒有過去,他拍了拍蕭瀟的肩膀:「我去打個電話。」
南京那天天氣不太好,不似C市有陽光,快到中午時間段,所以墓園除了鞭炮聲之外,略顯空曠。傅寒聲走的慢,他背對著蕭瀟打了一通電話到傅宅,是寧波接的電話,傅宅一片歡聲笑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