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文殊站在草地上,放飛了一隻紙飛機,眼見紙飛機飛得那麼高,傅文殊高興的回頭望著莊顏:「媽媽你快看,我的紙飛機是不是飛得很高?」
下午陽光不再耀眼,可依然光芒四射,穿過樹杈枝葉,碎光閃爍,宛如夜間星光。
那些被傅文殊放飛的紙飛機似乎也帶著點點光芒。
紙飛機散落的到處都是,莊顏走過來撿紙飛機的時候,看著蕭瀟無奈的笑了笑:「養個女兒實在是太難了,時不時的要變著法討女兒高興。」莊顏拿著幾隻紙飛機站起身,臉龐美麗,聲音低而溫婉:「幸好我以前喜歡摺紙飛機,要不然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文殊的起床氣,你不知道文殊這孩子,每次午睡醒來都要鬧上好
tang一會兒,實在是調皮的很……」
莊顏聲音是那麼的溫軟,但落在蕭瀟的耳里,卻是重如鐵錘,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她的心臟,她低頭看著飛落在腳邊的紙飛機,過了數秒,方才彎腰撿在手裡。
紙飛機遞給莊顏是無意識的舉動,耳邊傳來莊顏軟軟的話語聲:「謝謝。」
「……不客氣。」
原來,除了過往的那段情,莊顏一直埋藏在傅寒聲的內心最深處。
原來……
告別老太太,乘車離開傅宅,蕭瀟想起江安琪之前說過的那些話,傅寒聲心裡埋藏著一個女人,那個女人喜歡摺紙飛機。
江安琪是莊顏的替身。
傅宜喬去世後,傅寒聲雖和莊顏疏於往來,可見心裡定是舊情難忘;也對,那麼多年的感情,又豈是說忘就能忘的。
蕭瀟慢慢笑了,她看著春日街景,思緒漸漸清明。
他對她體貼,很大程度上是源於妻子的身份,若她不是他妻子,他又怎會待她如此?可話又說回來了,若她不是唐媯,他又怎會娶她呢?
這樣很好,兩年期滿,她也不用感到愧疚,或是心有虧欠,他自有他的青梅,她自有她的竹馬……
念及暮雨,她的心開始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,她忽然驚覺,她冷落暮雨已有好些時候了。
……
這天是極其糟糕的一天,蕭瀟回到錦繡園,目睹內部全景,全身不僅過了電,血液更是瞬間逆流而上,清麗的臉龐猶如冰雪寒霜。
數不盡的七彩紙飛機,一隻只的懸掛在住宅角落,晃花了她的眼,也刺痛她的眸。
幾步上前,蕭瀟伸出手臂,一把攥住好幾個紙飛機,手臂往下一沉,紙飛機已在眨眼間被她扯了下來……
黃昏回錦繡園,傅寒聲特意讓華臻提前準備好一束鮮花,怎麼說今天也是情人節,他雖不注重這些虛頭巴腦的節日,但滿大街的女人,但凡不是單身,全都手捧一束鮮花或是巧克力,想到這裡,他的眉眼就都是軟軟的,可不能委屈了瀟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