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警告莊顏事不過三,警告莊顏鬆手,但這個幼時青梅,卻變成了一個歇斯底里的女人,她不是他認識的莊顏,他認識的莊顏是善解人意的,她不會為了故意刺痛他,拿著一把刀,就那麼生生的剖開了他的血肉。
一刀刀劃下去,鮮血嘩嘩直流,那麼痛,那麼怒,以至於莊顏瞬間被抹殺在他的童年裡,其實她早就已經死了,傅宜喬自殺的那一天,她就已經死了。
戾氣大盛的傅寒聲,除了臉色陰沉之外,一雙眼眸更是火花四濺。
「莊顏,2001年,你怎麼不跟著我哥一起死?」
這樣咬牙切齒,恨意難消的一句話落入莊顏耳中,莊顏忽然哭了,只因脖子還被傅寒聲掐著,所以那哭聲就像是一隻年代久遠的卡碟機,她心裡發苦,所以越發咬著牙,聲音從齒縫和疼痛的喉嚨里擠壓而出:「你以為你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心無隔閡的生活在一起嗎?她髒了,她躺在其他男人的身下——」
傅寒聲鬆手了,他在鬆手間笑了笑,正在莊顏怔然間,他的手背已經快狠準的甩在了她的臉上,那是一記清晰響亮的巴掌聲,「啪」的一聲震得莊顏耳朵嗡嗡發鳴。
是深夜,傅寒聲像
tang是一隻被惹怒的凶虎,他拖著莊顏直接掃地出門,伴隨著「砰」的一聲巨響,他咆哮的憤怒聲被一點點的淹沒在了房門之後。
「滾,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,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客死美國,再也見不到你的親人。」
那是咆哮,在此之前他從未這麼動怒過,若非是保留了一份理智,他怕是真的會殺了她。
有這層認知的時候,被掃地出門的莊顏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痛苦,「啊」的一聲哭了出來,她為他做了那麼多,那麼多,多少年的感情啊,到頭來卻輸給了一個蕭瀟,一個身敗名裂的小女人……
那樣悽厲的哭聲,樓下的蕭瀟聽到了,臥室里的傅寒聲也聽到了,他的心裡燃燒著熊熊噴薄的怒火,他拿起臥室座機給周毅打電話:「安排人,立刻送莊顏母女回美國,現在,馬上——」
周毅還沒應聲,就聽那端傳來一道刺耳聲響。
傅寒聲把電話給摔了,摔得支離破碎,摔完不解恨,這電話摔得太早了,他還有電話沒打,現在就打。
殺氣騰騰的掃了一眼「屍首分離」的電話,傅寒聲蹲在地上接電話線,接了兩下沒耐心,抬腳「砰」的踢飛,幾個大步去了書房。傅寒聲按電話號碼,手指力道很重,只聽到一陣刺耳的按鍵聲,等待接聽,他把電話從左耳換到了右耳,電話通了,華臻聲音遠遠傳來。
「你——」傅寒聲先是一聲暴喝,嗓音極具威懾力:「錦繡園的鑰匙,你手裡該死的有幾把?」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