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晚上,傅寒聲「睡」得早,夜深時分,蕭瀟出了門,傅寒聲在床上坐了半個小時,似是石化了一般,直到床頭電話響起,他這才有了動作。
接電話。
「傅先生,太太剛到荊山陵園。」電話那端傳來了高彥的聲音。
果然,果然——
傅寒聲在心裡一連道了兩聲「果然」,握著電話卻忘了回復,直到高彥試探喚他,他才醒過神來:「我這就過去。」
傅寒聲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,然後開始下床換衣服,他扣襯衫扣子,扣了幾顆,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,紐扣系錯了。
他起初還頗有耐心的解著扣子,但解著解著,情緒忽然間就變了,他一把扯開襯衫,脫掉襯衫後,他似是無力了,頹廢的坐在床上,把臉埋在了襯衫里。
……
夜,實在是太黑了。
荊山陵園一帶幾乎沒有任何車輛,墓園之地,更加不可能會有行人出沒,那是世人眼中的陰森之地。到了晚上,似乎就連路燈也帶著霧蒙蒙的鬼氣。
傅寒聲開車過去,到了荊山陵園入口處,高彥和張海生早已等候多時,眼見傅寒聲開車過來,兩人快步迎了上來。
傅寒聲下車,借著路燈,腳下還有未清掃乾淨的鞭炮,鞭炮來源於誰,不言而喻。
涼風吹來,深夜看荊山陵園,只覺詭異。
「今天晚上
tang的事,不許向旁人吐露一個字。」嗓音沉窒,傅寒聲邁步朝荊山陵園走去。
「是。」
高彥和張海生緊隨其後,俱是一臉凝重。
蕭瀟心裡有火,那是一把滔天~怒火,她在萬佛寺隱忍了四日,只因她要磨除她的凶戾,但她悲哀的發現她根本就磨不掉。
再也沒有比她更會隱忍的人了,她平靜的等待徐書赫入葬唐家墓園,只因人前她不宜反對,也不能反對,但人後——
徐書赫前腳下葬,她當夜就來了,她不懼怕亡靈,也不懼怕厲鬼,徐書赫是殺害她父親的兇手,她身為人女,怎麼可能讓徐書赫埋葬在此?
她唐媯不許的事,就沒人能擋了她的道。若是有人敢攔,她必定遇神殺神,遇鬼殺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