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寒聲是喜歡這裡的,他知道妻子也喜歡這裡,房子一旦上了年紀,就會給人一種歲月沉澱的平和感,愈簡單愈歡喜。
兩層別墅,上面帶著閣樓,環境倒是很幽靜,前院花草開得垂頭喪氣,這不怪它們,怪陽光太熱情,所以它們才會這麼吃不消。
這是傅寒聲第一次走進蕭瀟兒時居所,所以背著手慢悠悠的欣賞著內宅一切,興致頗高。他問蕭瀟,房子裝修和擺設是誰負責的。
蕭瀟拿著電熱壺去燒水,聽了他的話,想了想說:「應該是我爸爸。」因為這裡的一切和蕭家擺設很相似,木桌木椅,精確到小物件,可見主人布置這些時,是極為用心的。
「岳父倒是有品位。」傅寒聲評價了這麼一句。
蕭瀟因為他口中的那聲「岳父」,轉身看了一眼傅寒聲,他的注意力被她的相框吸引,拿在手裡端詳。那一刻蕭瀟在想,若是父親的靈魂還在這棟別墅里,那麼此刻父親是否正在默默地關注著他和她,而傅寒聲的到來,是否帶給了父親某種觸動或是驚喜。
整棟房子乾淨而又整潔,可見平日裡都有專人過來打掃,其它東西還可以湊合,但床上用品卻馬虎不得。
傅寒聲想到這裡久不住人,趁著蕭瀟燒水時,打了一通電話給曾瑜,讓她送幾床被褥過來。結果蕭瀟從廚房出來,最先看到的不是被褥,而是晚餐。
外面天色已黑,黑得比往日都要快,C市在白日迎來了高溫天氣之後,似是正在迎接一場大雨降臨。他接過她手中的茶壺,示意她去洗手準備吃飯,她在盥洗室里,一邊洗手,一邊跟他嘮著家常:「明天會下雨嗎?」
「說不準。」傅寒聲倒了兩杯水,抬眸看向窗外
tang,庭院裡的花花草草全部被黑暗覆滅,看不清真容。
蕭瀟洗完手出來,接了傅寒聲遞過來的筷子,多是她愛吃的菜,這一路她都和他在一起,就算適才她去燒水,也不過只有十分鐘左右,但晚餐卻送了過來,若論照顧人,怕是沒有人能比得上傅寒聲。
吃完飯,曾瑜就帶人送來了床褥和一些床上用品,蕭瀟事先並不知道這些:「這裡的床褥應該很乾淨。」
話落,蕭瀟就聰明的止了聲,她用了「應該」這個詞,可見連她自己也不確定。
傅寒聲僅是笑笑,源於天氣不好,除了讓曾瑜回去之外,又出門揮退了高彥和張海生。
黑夜,在這棟老宅里,空氣雖然寂靜無聲,但輕音樂卻靈動的流淌在室內的每一個角落裡。蕭瀟兒時臥室,CD原聲碟緩緩播放,床頭柜上插著一束假花,那是顏色明媚的非洲菊。
傅寒聲見不得假花,他把非洲菊從花瓶里取出,隨手扔在了沙發上:「明天給你買真花。」
霸道。
床上用品是他親自動手換得,蕭瀟站在一旁要幫忙,被他阻止了:「你去洗澡,我一個人可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