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到了最後,蕭瀟通過二胡演繹的馬兒嘶鳴,可謂是惟妙惟肖,周毅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,後知後覺的看向老闆,卻見他蹙著眉。
周毅猜測老闆可能是在國外呆久了,國內有些名曲他大概沒聽過,所以開口道:「傅先生,這首曲子叫《賽馬》,是……」
話音未落,就被老闆一個眼神射過來,周毅立馬就止了話,不敢說了,好端端的,怎麼就生氣了呢?自家太太這麼長臉,換成是他,早就哈哈大笑了,怎麼老闆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?
4月28日黃昏,傅寒聲請妻子吃飯,要提前預約,地點選在了唐氏附近,因為她說她很忙。
好吧,可以理解,傅寒聲忍著脾氣在餐廳里等了大半個小時,女主角終於姍姍來遲。
是二樓落地玻璃窗,傅寒聲坐在窗前,可以一眼就看到樓下街景。他的妻子左手撐著一把傘,右手插在長褲口袋裡,長發側編,素色淡雅的令周遭過路女人黯然失色。
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動,但身體卻已經開始動了,他在起身走了幾步之後,又咬咬牙坐了回去,不能慣著她。
蕭瀟收傘走進餐廳,有點意外,竟聽到《賽馬》二胡獨奏,在侍者的引領下走向就餐位,看到臉色不善的傅寒聲,竟是忍不住笑了笑。
她原本還有些奇怪,他怎麼會叫自己出來吃飯,現在明白了,二月春,他和她某晚外出,路過琴行時,說起她會鋼琴和二胡這件事,他當時還好興致的讓她進去試試音,卻被她拒絕了。
如今——
如今,這人怕是來興師問罪的。
☆、高樓大廈,從開始到現在
4月28日晚,唐氏臨近西餐廳,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子衣著簡單,卻考究。他的身份傳遞著濃濃地商業氣息,蕭瀟款款走來時,他叫她的名字——瀟瀟。
他違背了不理會蕭瀟的初衷,見到蕭瀟的那一瞬,更背叛了他有意營造的冷漠。那個穿著素衣素褲的年輕女子,行走在餐廳走廊里,她的神情疲憊而又沉靜,她對他微笑,推掉一份又一份的企劃案,讓自己化成了一朵開在黃昏里的雨中小花,只為趕赴一個男人的約,他的約暇。
這樣一個她,他無法生氣,卻多少有一些心思沉鬱。
蕭瀟並不怎麼熱衷吃西餐,但傅寒聲自小在國外長大,雖然長著亞洲人的面龐,日常有些生活習慣卻被西方同步,結婚後為了遷就蕭瀟,這才開始有所淡化。
唐氏附近不是沒有中式餐館,但唯有這家西餐廳距離唐氏最近,雖不是包間,但隱秘性很好,陸續有人過來吃飯,但因距離飯點還有一定的時間,所以食客並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