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瀟拿著鑰匙開門,這時有聲音在身後叫她的名字:「瀟瀟——」
張婧和謝雯轉身望去,是溫月華。
蕭瀟看到溫月華已經不會難過了,她讓謝雯和張婧先進屋,別墅外面有長椅,很適合談話,適合溫月華談話,而蕭瀟無言。
坐在長椅一角,蕭瀟聽到溫月華在輕輕地咳嗽著,咳的那麼頻繁,她很快的掃了溫月華一眼,再然後就看出了端倪。
數星期不見,可以讓一個女人蒼老成什麼模樣?那是白髮,象徵著衰老和憔悴。再見溫月華,有一種靜默流淌在血液里,冰凍著蕭瀟的身體,以至於她的身體開始結冰,開始僵硬。
蕭瀟這時候反倒感謝起襲面而來的暖風,暖意消融了冰冷,只聽溫月華對蕭瀟說:「瀟瀟,有那麼三個字,現在說出口,不僅我覺得虛假,怕是你聽了也會覺得難以接受。今天來見你,不是為了獲取你的原諒,就只是想跟你說說話。」
溫月華抬起眼睛看著蕭瀟,那是一雙很溫潤的眼睛,裡面夾雜著抑鬱色:「只是幾句話,可以嗎?」
蕭瀟沒有回應,素顏膚色白皙,側臉輪廓透著淡淡地冷漠。
溫月華生著病,眼睛裹著一層迷霧,喉嚨里發出的聲音怎麼聽都有些落寞:「事已至此,似乎所有的言辭都像是欲蓋彌彰,身處我這樣的位置,有著太多的顧慮和半信半疑。作為長輩,在這件事情上,我承認是人性弱點在作祟。遵從私慾,就勢必會傷害你,我知道你心裡受了傷,所以你惱我,恨我,都在清理當中。」
溫月華說:「我不奢求你原諒我,但你和履善不該因為我分居兩處。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,履善對此毫不知情,他心裡有憤怒,但他又能怎麼辦呢?我是他母親,所以在處理這件事情上,他也是左右為難……」
說到這裡,溫月華自嘲的笑了笑,眼裡迷霧蒸騰,像是閃爍的水光:「瀟瀟,你和履善的日子還長著呢!不能因為我這個老太婆斷了一生的幸福,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,也該為孩子多想想,孩子不能沒有父親。如果你不喜我在山水居,我今天就可以搬走。」
蕭瀟長時間不語,漆黑的長髮被風拂起,發梢飄飛,溫月華喚了一聲「瀟瀟」,試著伸手觸碰蕭瀟,手指剛碰到蕭瀟的指尖,蕭瀟已反應極快的站起身。
蕭瀟走了,由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,當苦澀在溫月華的內心裡悄然翻湧,她的思維開始逐漸麻痹。
夕陽餘暉下,溫月華淚眼模糊,沉沉地閉上了眼睛。
7月,溫月華和蕭瀟的關係走進了死胡同,所有的情感在生活打磨中都需要被拯救。
☆、夜半時分,溫情如期而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