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有問題。」傅寒聲無意多說,見妻子開抽屜找東西,再看她一手攥住編好的頭髮,知道她是在找皮筋,遂打開抽屜,取出一個化妝盒,打開後,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髮夾和皮筋,選了一根顏色素淨的皮筋給妻子,「這個吧,和衣服同色,應該會好看。」
蕭瀟接過,看了一眼化妝盒,好奇問:「什麼時候送來的?」蕭瀟這麼問,是因為這個化妝盒是她在山水居的收納盒,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髮夾和皮筋,所以在西苑看到,多少有些意外。
「有幾天了。」蕭瀟出差後,傅寒聲數次回西苑,夜深人靜時,他偶爾幫蕭瀟整理衣服,春夏秋冬分別放好,整理之下才發現蕭瀟在西苑衣服並不多,於是列了衣服單子,交給他人置辦,至於梳妝檯出現的一些首飾,全都是他從山水居帶過來的。
蕭瀟不說話,心裡卻是溫潤成災。
臨出門,她彎腰已有些不太方便,他蹲下身體幫她穿鞋,是平底鞋,鞋子合腳鬆軟,穿著很舒服。
西苑小區散步,前方有女人走過來,是年輕時尚女子,離遠看,身形竟和懷孕前的蕭瀟頗有幾分相似。
也許並不是相似,而是一種感覺。
還未走近,年輕女子已經捂著嘴蹲在路旁嘔吐起來。
蕭瀟覺得還好,但傅寒聲已攬著蕭瀟轉身換路,他是擔心蕭瀟看久了,自己也想吐。
蕭瀟知他心思,那段時間,她天天被孕吐折磨的虛弱無力,他就放下身份,向醫生,向有經驗的人到處諮詢打聽,為此沒少打電話,目的就是為了尋獲有效的止吐秘方。
「想吐嗎?」他問。
「還好。」
也就是這天黃昏,他說出口的話,讓蕭瀟一生難忘。
他說:「下輩子,如果我們還能在一起,最好身份能夠轉換一下。」
「……」蕭瀟愣了一下:「你做女人,我做男人?」
他微笑:「對,我做女人,換我十月懷胎,冒著生命危險產子,感受一下那是怎樣一種罪?」
tang蕭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,剎那間一股暖流席捲周身,那是觸及心靈的震動,為此縱使嘗盡苦楚,似乎也甘之如飴。
女子懷胎十月,需要的從來都不是眾星拱月,而是孩子父親一句最貼己的懂得。
……
回西苑的路上,蕭瀟路過一棟別墅,竟看到適才嘔吐不止的女子。女子從別墅里走出來,似乎還擦著淚,外面有一輛黑色汽車停在那裡,是一名看起來很有職業素養的司機,打開車門,請女子上車。
「我沒見過她,新來的住戶嗎?」這是唐氏開發的別墅區,年數太久,所以居住在這裡的人,多是年歲較大,易懷舊的中老年住戶,所以看到有年輕人出入,蕭瀟難免會有些好奇。
傅寒聲牽著蕭瀟的手,似是有意避開那輛車,淡淡講給妻子聽:「她叫易婷,比你大六歲,有一個哥哥。父母早年開了一家小公司,唐氏西苑出~售時,夫妻兩人在西苑買了一套別墅,再然後易婷父親去世,母親改嫁,後來隨著易婷哥哥定居國外,這棟別墅,易家並沒有出~售的打算,回國探親或是小住,基本都會住在這裡。」